梁潇一听,嘴角立刻撇到了耳朵根后面去:“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是馋这点小点心的人吗?”
温云奕冷漠地望着梁潇,一脸“你难道不是吗”的表情。
梁潇尴尬地咳了一声,羞涩而直白地道:“表哥,我想吃大餐,咱们出去吃宵夜好不好?”
温云奕颇为无奈地望着自己的小表弟:“今日是中秋节,各家酒楼都早早关门了,你上哪吃宵夜?”
“去西四坊啊!”梁潇往前凑了凑,几乎贴住了温云奕的脸,“咱们前两次去西四坊的时候,都是大半夜,那家苏记食肆可都是开着门的!”
“但是今日是中秋。”温云奕道,“人家肯定回家过节去了。”
“哎呀,咱们就去看一看嘛。”馋虫上头的梁潇开始对温云奕撒娇耍赖,“万一那位苏娘子趁着佳节又创造出了什么新奇的美食呢!咱们还可以带回来给老夫人尝尝鲜!”
温云奕皱了皱眉。
梁潇继续忽悠:“走嘛!咱们骑着云野马去,眨眼间就能跑个来回!”
许是被梁潇的话所打动,又许是被母亲屡屡投递过来的,暗示其也该成家生子,叫子女承欢老夫人膝下的责备目光所烦扰,温云奕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向白老夫人交代了一番后随着梁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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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西四坊内,同样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商贩店主和百姓们大多都赶着回家过节,是以,原本热热闹闹的长街上早早安静了下来,只余万家灯火。苏锦召和顺喜在院子里支了一张矮桌,桌上摆着冰皮月饼,各种水果蜜饯,还有几盘可口的小菜和一壶清冽爽口的桂花酒。顺喜踩着凳子挂红灯笼,苏锦召则守着土窑和油锅,精心制作着最后两样美食。
油锅沸腾,不断吐着金色的气泡,拱着八块金灿灿的炸鲜奶在油锅中起起伏伏,为了做这道炸鲜奶,苏锦召先是做出了面包糠,然后熬奶冻,在井里冷却过后切成小块,裹上淀粉、蛋液、面包糠,放在油锅里炸啊炸,等待炸鲜奶成型熟透。
土窑里烤着的,则是一大块新鲜肥美的羊排,羊排价格昂贵,苏锦召咬着后槽牙狠心买了一大块,为着就是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和顺喜。经过几轮严肃的讨论后,她和顺喜在蜜汁味、酱香味、孜然香辣味中选择了孜然香辣味,准备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醉方休!
炸鲜奶率先出锅,金光灿灿地宛若今夜的月色,苏锦召将炸鲜奶小心翼翼地摆放在盘子里,转身去看烤羊排。
顺喜馋得坐立难安,一会儿站起来检查检查灯笼是否挂的牢固,一会儿坐下来瞧瞧菜品是否完美无缺,一会儿走到叭叭身旁,给叭叭喂两把草。在苏记食肆后院里居住了多日的叭叭完全适应了这里香喷喷的生活,苏锦召一做饭它就在旁边扬着脑袋张着鼻孔使劲闻,一副乐在其中,无比陶醉的模样。
“召娘,还、还没好吗?我肚子里的馋虫一直在叫!”顺喜一脸急切地道。
苏锦召拔|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忍着烫在羊排上戳了戳,确定没了血水,只余下油亮亮的汤汁后猛地点头:“好了好了,顺喜,快把大木盘递给我!”
顺喜赶忙将下午才做出来的木盘子递给了苏锦召,二人一人端着木盘,一人托着羊排,齐心协力地将羊排放在了矮桌的中间。
羊排出窑的瞬间,整个院子里都是销魂蚀骨的香气!
顺喜听到邻居家的孩子又哭了,明显是被馋哭的,他顾不上许多,手舞足蹈地道:“召娘召娘,你快坐下,咱们吃吧!”
苏锦召点点头,忙坐在了顺喜的对面。
嘴上说着要吃,但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动手。
矮桌上的菜品,美好得令人沉醉。
摆放在最中间的是刚刚出窑的烤羊排,烤羊排焦红焦红的,油脂晶莹通透,仿佛一触即破,肉排肥瘦均匀,鲜嫩的汁水呼之欲出!细腻的辣椒面为羊排穿上一层红嫁衣,孜然粒和白芝麻粒点缀其中,在灯烛的照耀下散发着亮晶晶的油光,格外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