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把银锭留在店里了。”
苏锦召喃喃自语,一把夺过银锭子跑出了店门,可惜暮色四合,夜已幽静,除了满天繁星和远处的灯火,她哪里还能看得到那位英姿不凡的客人。
苏锦召遥遥叹了口气,抱着银锭站在刺骨的秋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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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奕回府后,照例先去看望了白老夫人。
一入养安堂,温云奕便听到了老夫人的叹气声:“又喝药,又喝药,白天要喝药晚上要喝药,这都大半夜了,还是得喝药!要我说你们也别管我了,让我到九泉之下和你爹团聚得了!”
“这是安神的药,母亲喝下就睡得稳了。您一直睡不着,坐在床上虚耗着,实在太伤身啊。”温云奕的娘亲裴氏在旁耐心劝慰,“母亲,就喝一口好不好?这药媳妇尝过了,不苦的,等您睡醒一觉休息好了,媳妇陪您去双鹤楼看戏好不好?”
老夫人嘟嘟囔囔的拒绝:“你诓我,这天底下就没有不苦的药……”
“媳妇给您备下了糖渍樱桃,母亲若怕苦就在嘴里含一块……”
“不,那玩意甜腻腻的,谁爱吃它……”
听着祖母与母亲之间的对话,温云奕脚步轻轻踏入内堂,对着守在垂帘外的徐嬷嬷道:“祖母又失眠了吗?”
徐嬷嬷叹了口气:“是。老夫人又嚷嚷着乏累,又说脑袋里发紧得很,睡不下,委实叫人揪心。”
温云奕隔着珠帘朝内望了望:“太医来过了吗?”
“晚膳后来过,诊来诊去还是那几句话,什么脾胃失和,忧思成疾,说务必要让老夫人保持心情愉悦,温养身体。症结咱都明白,可让老夫人开心起来,恢复胃口,谈何容易。”
温云奕听罢不由自主皱了皱眉,自打三年前,他祖父因病去世祖母的身子骨便一日不如一日,他遍请名医为祖母看病,但医者皆说祖母身体并无大碍,唯心病尔,可该如何医治这心病,谁也不知道。
“我进去看看。”温云奕挑开珠帘,缓步走了进去。
正闹着脾气不肯喝药的白老夫人见孙儿来了,立即眉开眼笑地道:“子苒,你回来了?快过来,到祖母身边来!”
温云奕走到床前:“祖母,母亲。”他坐在裴氏身旁,“这么晚了,祖母和母亲还没歇下。”
“你来的正好。”裴氏将药碗递给温云奕,“你祖母正闹脾气不肯喝药呢,你快哄哄你祖母。”
温云奕接过药碗,笑着问白老夫人:“祖母还是没有什么胃口吗?”
一听“胃口”二字,白老夫人的面上立刻流露出无奈的表情:“你们都别管我了,皇帝也不用管我了,我知道皇帝送来的都是好东西,可如今我人老了,牙掉了,味觉也退化了,吃什么都没滋没味的,害得自个儿没什么精神,你们也跟着操心。”
“祖母别这么想。”温云奕轻轻握住白老夫人的手,“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您呀就在府上慢慢休养着,用不了多久身体就好起来了。”
白老夫人欣慰一笑,反握住温云奕的手,问:“子苒,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温云奕道:“孙儿离宫后遇到了墨轩,墨轩闹着要去西四坊吃东西,孙儿拗不过她,便和他去了。”
“噢,是墨轩啊。”白老夫人好奇地问,“是什么好东西把他馋成了这样。”
温云奕便答:“是一碗索饼。”
白老夫人讶道:“一碗索饼?”
“是。”温云奕顺势将食盒放在了高几上,“孙儿和墨轩离开时,店家送了一盒果子,祖母要不要尝一尝。”
白老夫人本没有什么食欲,但见温云奕兴致颇高,便道:“既是子苒大老远拿回来的,当然要尝尝,我倒要看看能勾住墨轩肚子里馋虫的厨师手艺到底怎么样。”
温云奕“嗯”了一声,笑着打开了食盒。
食盒的第一层放着五块圆墩墩,半透明胶状的橘红色果子,他想起苏锦召叮嘱过的话,取下第一层,将剩下三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