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教过别人写字,更不知道该如何教温云奕写字,手里攥着毛笔,想了许久后问温云奕:“大人,奴该怎么教你?”

温云奕被苏锦召问得笑了出来:“你这个当老师的竟是问起学生来了?这样吧,你写一笔,我写一笔,我跟你写,好不好。”

这倒也是办法,苏锦召点点头:“好。那……我们写什么呢?”

温云奕思索片刻,道:“就写,听雨阁好了。”

“嗯。”苏锦召跪坐在桌案前,“那我开始了。”

“好。”温云奕便也拿起了毛笔,认真地看着苏锦召写字。

卧房里的温度居高不下,苏锦召握着毛笔,没多久,笔杆便有些滑溜溜的,好在温云奕让她写的字不多,她到底还是将“听雨阁”这三个字完美地写了出来。

她放下毛笔的一刹那,温云奕也将字写好了。

苏锦召忙凑过去看温云奕的字,看过之后,一双眼睛险些从眼眶里掉出来。

温云奕竟是写得那样好!

她拿起温云奕写的字,看了又看,惊道:“大人,你真的仔细查过了吗?整个南安国,真的只有我和姜大人会写瘦金体?”

温云奕一哂,淡道:“本官便当苏娘子这话是在夸本官了。”

苏锦召又敬又佩地望着温云奕:“大人聪慧绝顶,绝非常人能所及。”

温云奕笑笑。

苏锦召问:“还写吗?”

“写。”温云奕道。

苏锦召便又拿起了毛笔:“还写什么?”

温云奕盯着苏锦召的手:“就写……温云奕。”

苏锦召握着毛笔的手一抖。

她迟迟不动笔,只盯着温云奕看,温云奕笑问:“怎么了?”

怎么了?苏锦召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只知道心里燥得很,身上也燥得很。

大概是温云奕的房间里实在是太热了,所以她才这么烦躁,她放下毛笔,瘫坐在垫子上轻扯了下衣领道,“没事,就是觉得温大人的卧房里,实在热得很。”

温云奕起身拿了块帛帕给她:“擦擦额上的汗吧。”

苏锦召额上确实有许多汗,汗水打湿了她的碎发,一缕缕黏在她光滑细白的皮肤上,她接过帛帕胡乱擦了擦,避着温云奕的目光道:“多谢大人。”

温云奕停顿良久,道:“客气了。”

苏锦召静默地坐了一会儿,实在是有些待不下去了,便道:“大人,奴想回去了。”

“你怎么了?”温云奕追逐着苏锦召的目光,“为何眼神闪躲,不敢看我。”

苏锦召皱了皱眉,依旧躲避着温云奕的目光:“因为、因为奴有些害怕。”

“害怕?”温云奕的目光柔和下去几分,透出一丝莫名的关心,“我说过,你不像是胆小的人。”

苏锦召心中一动,咬牙说出违心的话:“大人怕是看错我了。”她干涩地道,“我的胆子……其实是很小的。”

说着仓皇起身,潦草福了一福,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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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听雨阁习字”一事后,苏锦召再也没见过温云奕。

准确地说除了顺喜和毛毛,她没见过任何人和活物,日常就是做饭睡觉,睡觉做饭,不想说话,无精打采,顺喜贼兮兮地来问过苏锦召几回,见苏锦召始终不做声,便放弃了和苏锦召谈心的这个想法。

如此浑浑噩噩地过了小半个月后,苏锦召不得不出门见人。

因为,她做得腊肠腊肉好了。

白老夫人和齐舒玉惦记腊肠腊肉惦记了许久了,为了让她们尽兴,苏锦召打起精神准备了好些腊肠腊肉制作出的美食,打算让这一老一少吃个过瘾。

腊肉清洗干净,放到蒸笼上蒸熟取出,切成长约四厘米、宽约三厘米、厚约零点三厘米的片;将冬笋切成零点五厘米厚的片;将青蒜切成三厘米长的段。

起锅烧油,油温达到六成热时放入腊肉、冬笋片进行煸炒,加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