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花酥,苏娘子说,吃完了再去找她要, 她那里还有好多呢!”

“苏娘子真是个好人!”

“是呀是呀……”

温云奕听着婢女的话, 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不欲打扰婢女的闲暇时光,故意绕远了些,抄小路走到了小厨房外。

院门上方,竟是挂上了一块门匾。

匾上端端正正四个大字飘香小院,那字一看就是温清风写出来的, 一笔一画皆肖似其父。先前听青竹说,那两个小家伙管苏锦召叫飘香姐姐, 管她的弟弟叫飘香哥哥, 如今又弄出一个飘香小院,真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却又莫名带来了一股温馨之感。

便轻轻推开飘香小院的院门, 走了进去。

院子里, 格外安静。

院中挂着一对硕大的红色灯笼,灯烛虽没有多么的明亮,却为小院铺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霞,看起来暖融融的。温云奕瞧了瞧东西两间黑漆漆的厢房,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厨房,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扑了个空,见不到想见的人了,忽听院中传出了驴子的大叫声,紧接着,一阵凶悍的骂声响起:“顺喜!你真是要死气我了!你抢叭叭的胡萝卜干什么?它只是头驴而已,你一定要和它一般计较吗?”

温云奕皱了皱眉。

紧接着又听一人叫骂:“臭毛驴!你再敢朝我尥蹶子,信不信我将你宰了!”骂完声音一软,开始委屈地撒娇,“阿姐,你不能太惯着这头毛驴了,你看看它,又是尥蹶子又是喷口水的,哪里还像一头驴子,简直就是一个悍匪!”

话音刚落,毛驴再一次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再然后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不一会儿,苏锦召拽着顺喜,一脸狼狈地从西厢房后面跑了出来。

苏锦召边跑边骂:“咱俩是有病吗?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给毛驴喂胡萝卜,结果胡萝卜没喂成,还跟毛驴打了一架,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都是咱们平日里太娇惯着这头毛驴了,又不用它拉磨又不用它拉车,生生叫这畜生拽了起来,以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大宝贝!”顺喜愤愤地咬了一口胡萝卜,“呸!以后别说胡萝卜了,我连烂白菜都不给它吃!看这驴子怎么嚣张!”

同样被叭叭气得不轻的苏锦召道:“再不行给它炖了,这么胖一头驴,够府上吃好几天的了!”

“就是就是!”

姐弟俩一边商量着如何“虐待”动物一边骂骂咧咧地走出了驴棚,全然不知道温云奕此时此刻就在小厨房里,并将他俩和毛驴叭叭大战三百回合,且战输败北的可笑场面尽数收于眼底。

是以,当苏锦召发现了温云奕的存在后,瞬间傻了眼。

顺喜同样被吓得不轻,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身月白长袍,墨发半散,恍若谪仙的温大人,连胡萝卜都忘了啃了。

温云奕眉心皱得越发得紧。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他神色淡淡地道,“怎么大晚上的既不点灯也不睡觉,而是跑去和驴子打架。”

苏锦召哽咽无语。

完了完了,温大人一定听到了她要活宰叭叭的残暴之语。人美心善俏厨娘的形象,瞬间崩塌!

“大人,您怎么来了呢?”苏锦召欲哭无泪,“是有什么要紧事吩咐奴去做吗?”

温云奕打量着苏锦召面上懊恼羞愧的神色,微不可察的笑了笑:“没事就不能来小厨房看一看吗?对了,你这里已经改名叫飘香小院了,是清风给你写的门匾,对吗?”

苏锦召尴尬一笑。

她万万没想到,温云奕这么晚过来,是找她聊闲天来了。

“是清风小少爷写的。”苏锦召一壁说一壁点燃了灯烛,将两个大红灯笼熄了,“这两个红灯笼也是两个小少爷来玩时挂上的,奴本打算着喂过毛驴就撤了灯笼睡下的,谁承想……”

“谁承想那毛驴犯了毛病,把我和阿姐狠锤一顿,将我和阿姐轰出了驴棚呢!”顺喜“咔嚓”一声咬了口胡萝卜,气鼓鼓地道。

闻言,苏锦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