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微博账号里的内容大多数都是转发。

他一条条翻下去，褚玉转发的大多都是什么生活小技巧之类的博文，偶尔mark一些恐怖片和纪录片博文，也零星地转发过几条小说推文，类型大多都是灵异悬疑言情小说，甚至关注了灵异小说的超话。

褚玉所有的社交平台上都没有他的踪迹。

其实裴琤之前并不在乎这些，只要褚玉喜欢他就够了，社交平台有没有他无所谓。现在想想，一个早就准备跑路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留下关于对方的只字片语？真正厌恶的人总是连提起都觉得恐惧和恶心。

他顺着她的微博关注列表向下看，她关注的基本都是影视领域和读书文学创作领域的博主，他向下滑到最后，发现她的关注列表里有且只有一个粉丝数为109的素人账号。

账号头像是雪地里的一只黑色蝴蝶。

裴琤的眼睫微动，点进了对方的主页。账号的主人似乎是一个高中生，主页有点赞高中生日常等搞笑博文的痕迹。他主页的内容不多，大多数内容也都是对恐怖电影的记录，偶尔会拍几张风景照。

他滑动鼠标，最终在一张电影截图前停下。

账号的主人五月份发的微博，内容是《午夜凶铃》的电影截图。

几天后，褚玉也看了这部电影。

裴琤微微一怔，他几乎下意识想到毕业聚会那晚何朝声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他左手微微一抖，右手熟练地复制了对方主页的uid信息。快速操作几分钟后，对方的户籍信息出现在电脑屏幕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的男生，嘴唇轻启，慢慢读出了对方的名字

路谓颐。

他复制他的名字检索了当地教育局公众号当年发布的小升初学生名单，他的确和褚玉曾经在同一个中学，同一个班，同班同学的情分大概止于褚玉跟着妈妈来到这里打工的那一天。裴琤右手挪动鼠标，回味着何朝声那天说的“谁是小三还不一定”的话，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人，良久，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的左手扣着玻璃碎片越握越紧，直到鲜血变成一小股细流从他的掌心中挤出落下。今天是他的生日，褚玉送给他的礼物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将她一直在关注另一个男人的事实留下可供别人追查的蛛丝马迹。

一觉醒来时外面正在下雨。

褚玉拉开窗帘，但要伸手去拿手机的动作蓦然停住。这两天她起床先看手机的习惯改了，甚至尽可能不用手机。外面大雨倾盆，雨声打在窗外的声音十分助眠。她犹豫着拿起手机，只见手机屏幕上果然堆满了裴琤新发来的信息。

她硬着头皮一条条删掉。

在看到最新一条信息时，她不禁咬紧了下唇。

裴琤发来的的信息像幽灵一样占据了整个屏幕，长长的信息条却只有一个问句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