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陆琮。”

林想起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鼓起勇气，终于决定开口。

他问：“你是不是……”

陆琮：“是。”

林想起：“？”

他本来还有点紧张，怕说错，或者说得不好。

结果现在千言万语堵在了嗓子眼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是什么是。”林想起以为陆琮在逗他，气得笑出了声，“我都还什么都没有问呢！”

“不管你想问什么，我的答案都一样。”

陆琮看起来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语气是平直而沉静的，眼神是认真又温柔的，不用林想起精心措辞来提问，他主动交代：

“是，我喜欢你。”

“是，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喜欢。”

“是，这枚耳钉是以你的名义去申领的，因为除了你，我这辈子不打算和任何人结婚。”

陆琮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值得惊讶的事，他的态度太平常，就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八卦。

“比较遗憾的是，当年我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你是我爱人的物件，所以审核的过程相当麻烦。好在，联盟大概觉得我这个人……固执己见冥顽不化而太过难缠，怕我领不到丧偶证明，会砸了信息素匹配中心，因此虽然多花了些时间，但最终也同意了我的申请。”

“……”林想起听得接连震惊，呆呆看着他。

陆琮说完后，等了些许时间，但林想起似乎没有接话的意思。

陆琮也不着急，抬手勾起林想起的下巴，不太用力地捏了捏：“有一点说错了，请容许我重新讲一遍――”

“不是喜欢。”他俯下身，贴在林想起耳边，说，“我爱你。”

“林想起，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104.

林想起脑子快炸开。

听到陆琮突如其来但又不算太意外的告白，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可恶，被抢先了！

但是爱从来没有输赢之分。

所以即便是陆琮先说出口，也不代表林想起就晚了一步。

他气势十足地搂住陆琮的脖子，说：“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

陆琮垂眸，深深看了他一眼。

薄唇有些涩，下意识想舔。

林想起代为效劳，忽然仰起脖子，给了他一个软软的吻，弄湿了两个人的心情。

“我理解为，你接受了。”陆琮哑声道，“对不对？”

“对不起……”

林想起压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忍着一阵阵鼻酸，很艰难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陆琮眼睛一眨不眨，与他对视。

用情太深的人，目光中也带着赤忱的火。

叫人不忍心扑灭。

他以为这是拒绝，面色倏忽间冷下来，但又怕被林想起看见他的异常，因此低下了头，轻声道：“没关系，你不接受，那就……”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说的对不起不是那个意思。”

林想起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歧义，着急忙慌地捧着陆琮的脸，给他硬生生抬起来，说，“我对不起的是……如果我以前勇敢一点，早点承认我也喜欢你，也许，你就不用一个人熬过这十年。”

陆琮瞳孔不自然地缩放，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琰琰，你刚才的话……”他对林想起近乎乞怜，“再说一遍吧，嗯？再和我说一遍。”

林想起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然后说：“我说我其实也喜欢……诶，不对。”

林想起连告白都笨，明明有陆琮给他做榜样示范，他竟然还需要再纠正一遍，说，“陆琮，我说我爱你，我超爱你！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的那种爱，你听到了吗？没听到的话，我还可以再说很多遍。让你等了十年，真的很抱歉，以后的每天我都可以这样和你说一遍：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