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坐在紫檀木椅上,银匙搅动几下,也低头喝了一口,“或许是红糖放得多了。”

“粥煮的香甜软烂,是朕喜欢的味道。”洛信原吃了几口,熟悉的香浓滋味入腹,绷紧的神色渐渐放松下来。

“雪卿的一道腊八粥,把御膳房的手艺比下去了。”

“陛下过奖。”梅望舒慢腾腾地舀了一匙粥。

君臣一边吃着粥,随意闲聊起来。

“有件事,在朕这里搁置了几日了。想找你商议一番,结果你连着抱病。”

“这次随同你下江南道办差的两名御史之一,李兰河,才回京城没几日,就上书弹劾你。”洛信原提起这个名字便皱眉,“他的弹劾奏章至今压在朕桌案上。”

提起李兰河李御史,梅望舒也想起来了。

“上个月,臣当面向李御史提起过,他弹劾臣的奏章内容,与其它几本弹劾奏本的语句极为雷同,或许有人刻意引导风向,意图攻讦臣。李御史是个聪明人,应当也察觉了。”

洛信原拧眉不悦。

“朕心里不痛快,打算把此人贬谪到岭南去,从此你不必再见他。”

梅望舒捧着精致小碗,吹了吹热粥。

“李兰河身为御史,闻风奏事是他的本职,就是性情过于清高刚直,容易听信一面之词。若是陛下坚持要他去地方上主事……也好,正好磨砺一番心性。此人才干过人,若是心性能磨砺出来,三年后可以调回京中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