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前些日子老家送来了几车老家乡土特产,随车送来了许多家乡来信。

虞五公子的信就是夹在里面一同送来的。

那天,她原打算着给父亲写信,退了这桩不清不楚的婚事;没想到初回京城,事务堆砌繁杂,她竟忘了。

梅望舒沉吟着,拿起虞五公子的信,挪过桌上烛台,就要把信往烛火里点燃。

旁边目不转睛盯着的嫣然惊呼一声,把信抢下来了。

“千里迢迢寄来的信,怎么就直接烧了?好歹打开看一眼。”

梅望舒看在眼里,明白了几分, “我记得当时明明把信剔出去的,刚才还在想怎么会混在父母亲的家信里,原来是你做的手脚。”

她示意嫣然把信还回来,“此信不能留。”

嫣然捂着信不放手,“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大人何必如此绝情,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梅望舒哭笑不得,“哪里是绝情不绝情的事……虞家的信确实不能留。留下来,被有心人拿了去,追问起来,梅家说不清楚。”

“那就先拆了看,看完再烧。”嫣然恳切地说,“哪怕只看看字写得好不好呢。”

“颍川虞氏是诗礼传家的百年世族。教养出来的公子,先不说文采如何,字必然是写得不错的。”梅望舒嘴里说着,心里倒也起了些好奇心。

她伸手拿回信,在嫣然眼巴巴的注视下,把信封拆开了。

许多年未见,又重生了一辈子,远在老家的虞五公子的相貌早已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