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打算回东都。”

梅望舒把那只不安分的手扔回去,商量着,“这次回来,已经停留差不多整个月。跟我同来的程相早回了东都,我却还在京城。实在该走了。”

来的时候以为只是露个面,临走前一桩桩蹦出来的事让她头疼。“等我回去东都,把御街名字改回来可好。”

“等流言散尽了再说。”洛信原没有明确拒绝,但也没有应下。

梅望舒听他语气,知道此事以后还有的磨。

临别在即,今晚先不提了。

她露出袖中藏着的手钏,半开玩笑在他面前举起,“梅学士软禁西阁,圣上夜赏金手钏。玩够了么,陛下?打开的机簧在哪里,我摸不到。”

洛信原的视线果然转去了金手钏上。“其实,这手钏还有个用途。”

“嗯?怎么说。”

“你今晚答应了认罚的。不要踢我,也不要咬我,今晚不许赶我走,便和你说。”

梅望舒听他说得凄惨,没忍住笑出声,“怎么说的好像我生性刁蛮似的。手钏还能有什么离奇用途,你说,我听着便是。”

洛信原举起她的手腕,在明亮灯下按住蛇尾巴。

两边同时用力重重捏了一下,尾巴处有机簧,重按之下,那尾巴便从蛇嘴里弹了出来。

洛信原拉着金蛇尾巴,一层层地往上拉。

九圈金环的手钏,竟然是可以拆动的,被他拆出来下面四圈,上面的金环依旧扣在皓白小臂上。

在梅望舒吃惊定住的视线里,洛信原把她另一只手腕拉过来,咔,扣上。

轻抚着精巧的金手钏,眸光逐渐晦暗下去,“软禁西阁,真的很有意思。想着想着……便想多了。”

“纤纤柔夷,用金钏锁在一处,就像这样……拷在床脚,把琉璃灯全点亮 ……”

带着薄茧的指腹,起先亲昵地揉捏着泛红的耳垂,逐渐不安分地往上,欲色渐浓,摩挲起嫣红唇瓣。 “可以?”

回应是重重一口咬在手背上。

“嘶……”洛信原倒吸着气,去摸手背新添的牙印,“才说好了不咬的。怎么又咬这么狠。”

梅望舒侧过身去,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不应声。

洛信原抱着她起身,把琉璃灯都吹熄了。

只留了外间桌上一盏黯淡油灯,在夜色里洒下朦朦胧胧的晕黄光线。

“好了,琉璃灯都熄了。”洛信原重新坐回来,抱着怀里软玉温香,好声好气地哄,“还是不可以?无论如何也受不了?”

梅望舒把脸埋在胸膛里,叹了口气,“就今晚。过了今晚,把这金钏子扔了。”

浓黑暗夜,有黑影借着夜色潜行。

潜上西阁,越过半山步廊的尽头,小心翼翼绕过打盹的值守内侍,没有按照规矩摇铃求见。

无声无息地沿着木楼梯上去。

建在高处的巍峨西阁,里面的人应该已睡下,西阁灯火尽数熄灭,只留了外间一盏黯淡小灯。

黑影偷偷摸摸地来到正门边,推了下,木门反闩了。

他早有准备,蹲在门边,手掌把反闩的木门用力往里推,推出细微的缝隙。

借着那点缝隙里漏出来的微弱灯光,探头探脑往里偷窥。

他少小便离开北魏国土,安插在皇宫多年,终于等到了为主上效力的时机。

主上秘密吩咐,梅学士到底是留宿西阁,还是软禁西阁,夜里务必探查个明白。

透过门缝里的微弱灯光,他四处窥探,什么也看不见,又把耳朵贴在门缝上,隐约听到细微桌椅响动,又听到一个隐隐约约的男声。

“软禁西阁的梅学士,怎么不说话,嗯?”

那声音诱哄着说,“说话,说一句也好,一个字也好,我便把你的手松开。”

另一个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极细微地哼了声。听起来有气无力,倒像是幼猫叫。

门外窥探那黑影震惊地猛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