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副对联,认出是崔祭酒遗墨,两人泪如雨下,嫣然一双杏眼肿成了桃子。
嫣然抹着泪对梅望舒道,“大人别笑话妾。今日泪止不住,把这么多年的眼泪都哭完了。平日里大人也知道, 妾不爱哭的。”
梅望舒取出一张帕子递过去, “与其在心里积压着, 不如像今日这般堂堂正正地哭出来。”
嫣然得了这句话,抱着她在书房外哭了整个时辰。
阿止娘子把梅望舒送出来时, 已经到了傍晚。
“梅学士, 天色不早了。”这次跟出来的禁卫头儿是齐正衡身边一名心腹亲信, 担忧地过来道,“天黑之后,路上容易招惹魑魅魍魉。咱们还是赶在天黑之前回宫为好。”
梅望舒抬头看看昏暗的天色, 上了马车。
车马从城东往皇宫方向而去,路过御街附近时, 她心里微微一动, 吩咐, “停车。”
她撩起车帘, 看了眼街对面。
阿止娘子刚才跟她提起,她打算盘下的店铺位置,就在御街斜对面的巷口。
马车停在路边,仔细观察了一阵,正打算吩咐继续启程时,斜刺里跑过来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儿,你追我赶,蹦蹦跳跳地跑近马车。
这景象在京城街道实属寻常,护卫的禁卫们正抬手阻拦他们去别处玩,其中一个小孩儿突然弯腰从禁卫手臂下钻过去,二话不说掀起车帘子,扔了张纸条进去,转身就跑。
护车的禁卫们齐齐吓了一跳,禁卫小头儿震惊之余,迅速点了几人拔腿去追。
梅望舒捡起车里的小纸条,打开。
纸条上以士子人人都会写、看不出笔迹的正楷字体端正写了两行:
“功高震主,势成骑虎。
明珠暗投,何不另寻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