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忠唉声叹气,挨个的数过来。

“头一个,当然是梅学士你病重离京了。”

“那阵子正好是年前,四处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圣上却足足三四天没说话。心情低沉,整日除了处理政务,就坐在东暖阁的庭院里发呆。 ”

苏怀忠说着说着,伤感起来,

“庭院里有个流水竹管,是定好时辰的,每过半刻钟,竹管就会哒的跳一下。那几天,就听到庭院里哒,哒,哒,旁边的圣上坐那儿动也不动,若不是眼皮偶尔眨一下,简直像个泥雕似的。那场景,哎哟,现在回想起来还是瘆人。”

“梅学士,看你如今精气神虽然还是不大好,但也不像去年腊月时那么糟。可是回乡休养了一阵,病情好转了?”

他叹气说,“病势好转了,怎么不早些回来复职呀!”

梅望舒默默无语,低头喝了口茶。

家里连棺材都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