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初眸光惊闪。
厉腾捏住她的下巴,用极轻缓,而又低沉的语气,“他画了整整五册,都是阮。”
后来,心理医生从托里那些奇怪的图画中,找到了切入口,采取催眠疗法对少年进行治疗。长达四个月的疗程结束之后,托里逐渐康复,社交障碍和心理阴影基本消除。
厉腾记得,给托里办完出院手续的那天,他送少年回到养父养母处。巧合的是,当时的月份也是十月,柬埔寨的首都阳光晴好,万里无云。
养父养母对他很客气,端茶倒水,把他奉为上上宾。嘴里说的,也无非就是谢谢感激之类的客套话。
他拿杯子喝水,抬眸刹那,瞧见卧室里的少年坐在窗台下,又在翻阅那些画满阮的册子。神色很安静,几乎痴迷。
厉腾起身进了卧室,顺手,把门掩上。他又仔细看了眼那些图画。少年毕竟业余,画抽象,实在难分辨画中人的真实样貌。
但,厉腾知道少年笔下的“阮”是谁。
他和少年谁都不说话,一室俱寂。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轻轻笑了下,用高棉语道,“你喜欢阮,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