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哎。”

李延瞥了他一眼,游淼搂着他,凑他耳朵上亲热地说:“问你个事,那犬戎奴……”

李延:“他给你开过苞了?”

游淼:“没有没有……你说的这啥?啊!你被他开过苞了?哈哈哈……”

游淼指着李延一通笑,李延勃然大怒道:“再他妈瞎说瞎嚼,小爷割你舌头!”

游淼示意言归正传,又问:“犬戎奴这玩意……京城不让养?”

李延:“你说是我给你的就成,明着都说不让养,小爷还怕了刑部那群狗腿子了?”

游淼说:“为嘛不让养?”

李延不以为然道:“国仇家恨呗,不然哪来这么多破规矩。”

游淼又问:“有这么严重?”

李延:“你们南方人都不知道……”

正好戏台上在演昭君出塞,李延便给游淼解释犬戎奴为什么养不得,原来大启国一直有边疆之患,百年前与胡狄签了文书,双方相安无事了数十年,然而十年前,北疆胡族渐渐崛起,并时不时地有小股战乱骚扰边境之事。

当年犬戎、鲜卑、羯、羌、氐五族结为联盟,频频侵犯大启,掘月山一战,大启国败退,边境七城惨遭夷狄血洗,埋下了汉人与胡人间的血海深仇。双方对峙多年,互有胜败。

后来犬戎王身死,数名王子为王位争夺不休,战火被一再扩大,波及各胡族,汉人趁势再度兵发掘阴山,一场血战后,犬戎人退回塞外,元气大伤的同时也逐渐衰落,失去胡人部落的领导地位。

当年大战后掳回的战俘被运到京城,传闻犬戎王幼子不知下落,长子则继承了王位,也未来要战俘,于是这批犬戎人有的被收押,有的则被发配作役,有的被卖进了教坊司。犬戎人个个都是作战的好手,能以一当百,掳回来时便都喂下了断筋散,令他们浑身无力,只得任人鱼肉。

游淼听得一愣一愣的。

李延又解释道:“那家伙要是有武功,第一个就是杀了咱们,你信不?他们犬戎见了咱们汉人,连话都不说就要开打,犬戎人奸淫咱们的女人,汉人又屠他们的村子,不是几句话能招得拢的。”

游淼半信半疑,不过想想也是,随便是个人,被李延折磨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肯定要杀他报仇。

“那你怎么也不……”游淼试探着说:“来个稳妥点的办法?”

李延道:“所以小爷要杀了他啊!这不是被你要去了吗?”

游淼没辙了,只是讪讪地笑。

“嘿嘿嘿。”游淼道:“我这不是不知道嘛!”

李延:“本想带回家玩玩,那厮又倔得很……罢了罢了,你悠着点儿,玩几天就杀了他吧,不过是一刀的事,下不了手,遣他回来,我帮你杀了也成。”

游淼听了这么一番话,心里又有些七上八下。正看戏看得兴起时,家丁又来叫人,说流州清城郡老爷的信来了,游淼心里咯噔一响,忙和李延告别,径自回家去。

第8章 卷一 摸鱼儿

院中北风正紧,游淼搓着手,下轿,去书房时看见李治烽站在东厢扫雪,游淼一停步,李治烽便发现他了,放下扫帚,似是想过来,又不敢过来。天寒地冻的,李治烽穿得甚是单薄,这人却似丝毫不惧冷,一身粗布单衣,现出伟岸身材,犹如绸缎裹着钢铁。

“进去烤火!”游淼朝他说。

李治烽仿佛想说点什么,游淼又抬手示意他进去,自己则转身进了书房。

游德祐瞪着眼看游淼,游淼换了副面孔般,笑嘻嘻道:“我爹说啥啦。”

“你自己看罢。”游德祐把信扔给他,游淼展开信看。

游德祐又盯着堂侄儿的脸,观察他脸色。

信上对游淼在京城胡天胡地之事只字未提,只约略说到游淼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当年父亲自己十四岁便自立门户与兄弟们分了家,如今游淼在京中学有所成,该当考虑男儿事业之途。

恰好今年较往年要冷,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