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手,茶水洒了几滴在衣襟上。
"哎呀,是弟弟唐突了。"程砚秋取出帕子,作势要为她擦拭。柳含烟慌忙后退,背抵上了廊柱。
"不、不必..."她的声音细如蚊子吶。
程砚秋却没有收回手,而是将帕子塞进她掌心。近距离下,柳含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与亡夫常用的沉香气味截然不同,却莫名地勾人心魄。
"嫂子不必紧张。"程砚秋压低声音,"昨夜父亲已经与我谈过了。"
柳含烟猛地抬头,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顿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她几乎要站立不稳。
"我...我去给婆婆请安..."她匆匆逃离,心如擂鼓。
一整天,柳含烟都躲在自己的院子里。直到晚膳时分,才不得不再次面对程砚秋。公婆似乎刻意营造气氛,程老爷拉着儿子饮酒,程老夫人则紧紧握着柳含烟冰冷的手。
"含烟啊,你也喝一杯吧。"程老夫人亲自斟了一杯酒递给她,"暖暖身子。"
柳含烟推辞不过,只好小抿一口。酒液辛辣,呛得她咳嗽起来。程砚秋隔着桌子看她,眼神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酒过三巡,程老爷突然清了清喉咙:"含烟,砚秋,有件事..."
柳含烟的手指死死攥住衣角,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你大哥走得早,没能留下子嗣。"程老爷的声音沉重,"我们程家长房不能绝后啊..."
程老夫人接话道:"砚秋虽已成家,但远在扬州。我们商量着..."她看了眼柳含烟,又看看儿子,"想请砚秋...为你大哥留个后..."
房间里静得可怕。柳含烟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该拒绝的,该义正言辞地捍卫自己的贞节。但当她抬头,看见公婆苍老面容上的期盼,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这...这不合礼数..."
"嫂子,我知你心中只有大哥一人。"程砚秋突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跪下:"但是我的妻子,她身子娇弱,自生下女儿后更甚,医师说怕是再也不能有孕。"
"为了程家香火,为了父母...求你..."
他抬头看她,眼神中竟然有几分真诚的恳求。柳含烟恍惚间彷彿看见了亡夫的影子。酒意上涌,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我...我需要想想..."她挣扎着站起来,却因酒力踉跄了一下。程砚秋立刻扶住她的腰肢,那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夏衣灼烧着她的肌肤。
"我送嫂嫂回房。"程砚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
柳含烟想拒绝,身体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半推半就间,她已被程砚秋半搂半抱地带离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