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立在一旁, 把侍女拦住,笑道:“喜鹊临门?, 今个?儿应当?有喜事, 夫人就让它们去吧。”
邹绮雯拍着?女儿的襁褓, 闻言笑了下,“能?有什么?喜事?”
话音方落,她顿了顿。
门?外有人走了进来,“乐儿又在哭了?”
邹绮雯心头一动,蹙眉看向来人,“是啊,也不知怎么?的,最近早晨总是哭。”
宁拓上前,把女婴抱过来,轻声哄着?。
邹绮雯仰面看着?丈夫。
在长公主府中那夜过后,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无?奈之下,两家只?能?匆忙定下婚事。
成婚这一年多以来,邹绮雯过得?还算顺遂,夫君体贴,婆母慈善, 险些让她将那些嫌隙都给忘了。
可孩子出生后,有些事情就变了。
婆母不满她生了个?女儿,自她出了月子,话里话外都是让她赶紧再怀一个?。
可得?了母亲指点, 邹绮雯知道女子生产是件极为损耗身体的事,她想养几?年,等身子养好?再生。
更别说,宁拓待她始终还有些疏离,除了看孩子,他鲜少近她身,成婚一年多了,除了当?初那次,他们竟再也没有同过房,她上哪儿生去?
当?时她便婉拒了婆母。
婆母起初没说什么?,邹绮雯就当?她同意了,可没想到,她竟在背地里为宁拓网罗好?生养的妾室。
知晓这事时,邹绮雯气笑了。
当?初要她邹家的助力,宁愿给自己儿子下药毁了她的清白,也要让她嫁进宁国?公府,现在生了孩子,这是笃定她一辈子就和宁家绑定了,有恃无?恐之下开始给她使绊子?
邹绮雯不干了。
你给我丈夫纳妾,那我就要你的管家之权,很?公平。
但宁国?公夫人不愿,和邹绮雯闹了几?场,甚至拉了嫁进文仪长公主府的宁妙云回来当?助力。
因?着?当?初那事,宁妙云出嫁后不得?文仪长公主欢心,她在府里被管得?极严,除了逢年过节,等闲并?不能?回娘家。
也不知这次回来,长公主知还是不知?
邹绮雯派人给长公主透露几?句,当?天下午,公主府的几?个?粗使嬷嬷便沉着?脸将宁妙云带了回去。
她这一走,宁国?公夫人失了助力,便开始打感情牌,哭着?对宁拓道:“你爹去时我还年轻,那么?多人劝我改嫁,我为何不改?都是为了你和妙云啊。焉知去了别家,他们会不会嫌弃为难你们。你们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如何能?看着?你们受苦?”
“呕心沥血这么?多年,娘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你们有个?好?的归宿?儿媳妇刚生完孩子就要管家权,娘不是不给,只?是她现在身子尚未养好?,孩子又小,如何能?兼顾?等孩子大了,该给她的,娘一分?都不会留。”
宁拓见状忍不住心软,没等他说出劝慰的话,邹绮雯有样学样,也开始哭。
和宁国?公夫人那种声声悲切的哭还不一样,她红着?眼眶,眼泪珠串似的坠下,哭得?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非是我想和母亲争,只?是府中处处都由母亲掌管,我想给乐儿添件衣裳都要请示,母亲送来的料子还不合适,穿了两日,乐儿身上都起红疹子了。”邹绮雯抽噎道:“夫君,有些事我只?是想自己做主罢了,难道因?我嫁进来得?不光彩,母亲便嫌弃我了?”
这话让宁拓心里一刺,不由替邹绮雯争取。
他前日去让母亲放权,后日便传出宁国?公夫人病倒了的消息。
邹绮雯闻言冷笑。
真当?我治不了你了?
她弯了弯唇,对温柔哄着?女儿的宁拓道:“昨日底下人进献了些补品,夫君给母亲送去吧。”
宁拓看过来时,邹绮雯垂下眼睑,略带失落道:“如今母亲想必是不想看见我的。”
宁拓一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