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京城最受女子喜爱的首饰铺子,灵翠阁的东西向来供不应求,萧婧华离开没多久,有几支眼熟的簪子步摇已经没了。
孙半青的目光从进入灵翠阁后便亮得惊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目不暇接。
萧婧华拿起一支孔雀钗,口吻随意,“这支倒是挺别致的。”扫了孙半青一眼,“与孙姑娘的衣裳倒是挺配的。”
孙半青今日穿了一件水绿色的短衫,配孔雀绿的褶裙,瞧着精致又清爽。
她看着萧婧华,目露期待。
“箬竹,这支钗留下,本郡主记得有件与孙姑娘同色的襦裙,恰好可搭。”
孙半青笑容僵住。
箬竹憋笑,“奴婢记下了。”
萧婧华漫不经心地拿起一对珠花,懒懒点评,“这个还行。”
“这支簪子也不错。”
“这顶冠好看。”
她一口气买了十多二十件首饰。
纪家虽是相府,但纪相为人清廉,府中并不富贵,纪初晴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在灵翠阁买件首饰。
她悠闲地跟在萧婧华身后,瞧着孙半青羡慕又憋屈的脸色,心里痛快极了。
舅舅家的表妹不知有什么毛病,一入府就与她别苗头,说话阴阳怪气,偏生又一副坦诚模样,让人不好怪罪。最重要的是,她娘疼爱得紧,这段日子,她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今日出了口气,总算是舒坦了不少。
萧婧华发泄一通,心里的气散去了大半。趁着孙半青更衣,她朝着纪初晴冷嘲热讽,“上次相府设宴,听说你与人起争执失了颜面,就是因为这么个玩意?”
纪初晴笑容温婉,“听闻陆大人近日多了个红颜知己,郡主想必不痛快吧。”
姿容出色的两名少女相对而立,一个明艳似朝阳,一个清婉如幽兰,目光相触间,火花四溅。
箬竹与纪初晴的婢女大气不敢出。
半晌,萧婧华冷笑,“我与陆埕的事,不用你关心。有这样一个表妹在,你还是关心自己吧。”
纪初晴笑意不变,“多谢郡主关怀。”
萧婧华给了她一个白眼,领着箬竹走了。
……
今夜无月,星光暗淡。
朱雀街人声鼎沸,灯火璀璨,卖艺者喷火而出,引得阵阵欢呼。有歌声嘹嘹,欢笑不绝。
有的人家已关了门扉,门前烛光氤氲,半座宅子笼在夜中。
陆埕踏夜而归,颀长身形在石板上投下模糊影子。
孟年落后他一步,手中提了盏灯,灯光散发着昏黄的光,照亮归途。
他感慨,“忙活了快一个月,总算有线索了,藏得可真够深的。”
念叨了一句,孟年陡然想到什么,“离府时太过匆忙,我还没问,大人,你是不是又和郡主闹了?”
陆埕眉心蹙起,“我与她闹?她张口便是我与白姑娘有私,到底谁在闹?”
“那不是昨日百花楼前人多,给传出去了嘛,郡主听了心里肯定不舒服。”
“无稽之谈,有何可在意?”陆埕不以为意,“她这两年的脾气越发怪了。”
“大人啊。”孟年叹气,“这姑娘家都是要哄的,你幼时哄郡主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怎么现下反而跟个木头似的。”
这一句抱怨令陆埕身形顿住,一动不动。
“怎么了?”孟年疑惑。
陆埕微微摇头,重新迈开步子。
他虽未言,但孟年与他自幼相伴,只觉他周身沉郁,一头雾水。
斟酌着转移话题,“前两日遇见胡太医家的药童,说是郡主伤了脚,我本想回来告知你一声,谁知却是忙忘了。”
“怎么回事?”陆埕追问:“今日未见她有恙。”
孟年挑起眉头,漫声道:“没说怎么一回事,反正是伤了,想来应当养好了。”
陆埕静默许久,“今岁,好似还未去过承运寺。”
恭亲王在承运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