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郡王早已?派人送来安神香的方子,只?是不知是否是配香之人不同的原因,总觉得和?康郡王妃的有些微不同。
好像香味要淡些。
不过?用着倒是挺好。
从床头匣子里取出?香囊,萧婧华放在鼻尖轻轻嗅着,闻着熟悉的香味,慢慢睡去。
被箬竹唤醒时,萧婧华很是困倦,总觉得自己没睡多久。
一问?时候,果真,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带着烦躁跨入浴桶,萧婧华闭着眼睛打瞌睡,仍由嬷嬷们在她肩上揉按。
“郡主,这……”
嬷嬷迟疑的嗓音响在耳侧。
萧婧华迷蒙睁眼,“怎么?”
嬷嬷小心托起萧婧华的手腕,语调很是谨慎,“这印子去不掉。”
“去不掉就去不掉吧。”
萧婧华心烦,继续闭上眼。
嬷嬷只?好继续为她擦洗。
直到被服侍着穿上嫁衣戴上凤冠,萧婧华仍是一副睁不开眼的模样。
早早赶来的谢瑛几人笑话她,“你昨晚上干嘛去了,这么困。”
萧婧华语气颓丧,“你不懂。”
她打了个哈欠,“往日这个时辰,我还睡着呢。”
屋里人越来越多,她勉强打起精神招待。
王府没有年长的女主人,恭亲王只?好去请两个妹妹为萧婧华张罗。
文仪长公主与姑母新昌大长公主有几分相似,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在闺中?时便备受太上皇喜爱,一来便将事打理得妥妥帖帖。
让箬兰将吃食t?端到萧婧华面前,文仪长公主盯着她,“吃两口?垫垫肚就好,今日忙着呢,可没功夫让你如厕。”
“可是姑母,我饿啊。”
萧婧华哭丧着脸。
“饿也得忍着。”
文仪长公主点她眉心,“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若是出?了岔子,往日等你回想起来还不得呕死。”
“皇姐说的是,当初我同你姑夫成婚时,他迟了半刻钟才来迎我,我能记他一辈子。”文若长公主道。
萧婧华腹诽,也不一定啊,万一她和?离后还会再嫁呢?
不过?当着两个姑姑的面,她不敢把这话说出?口?,默默张唇,被箬兰投喂。
吃了两口?,文仪长公主便让箬兰将东西收下。
全福夫人为她绞面梳妆,萧婧华握着喜扇,端坐榻上。
怕她无聊,云慕筱和?谢瑛坐在凳上陪她小声聊天。
“婧华,你紧张吗?”谢瑛问?。
“有什么好紧张的?”
谢瑛道:“清姐第一次相?看的时候可?紧张了。”
“那是因为她不知对方的相?貌品行。因为未知,难免忐忑。”萧婧华道:“我和?陆埕认识这么多年,他长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
谢瑛看了云慕筱一眼,思量着,“这样看来,提前认识好像还不错?总比盲婚哑嫁来得好。”
云慕筱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被你说的如?此不堪。”
“实话实说而已?。”谢瑛撇嘴。
外头陡然热闹起来,爆竹声中?,有人喊着新郎官到了。
一片嘈杂,萧婧华静坐着,耳畔响起一道轻柔祝愿。
“婧华,愿你安乐。”
萧婧华偏头,撞进云慕筱含笑的漂亮眸子。
喜扇遮挡下的红唇弯起,她轻轻点头,“我会的。”
外头起哄声一阵接着一阵,吵嚷中?,陆埕终于?进屋来。
她听见他和?文仪文若两位长公主请安,听见文仪姑姑对他谆谆教诲,听见他朝她走来的脚步声。
“郡主,我来接你。”
隔着喜扇,萧婧华看不清他的模样,依稀瞧见一袭红衣,像极了他高中?那年。
骑马游街,意气风发。
她微恍了神,随陆埕走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