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现在,洗头洗澡洗衣服,用的都是皂角。

韵秋坐在炕上继续做手工,正在犹豫是不是下回进了城,破费一把买块猪胰子回来用,还选自己喜欢的茉莉味的。

对了,也给嫂子买一块。

韵秋正要问刘氏喜欢什么味的猪胰子,就听到林氏急匆匆地回来了,于是就暂时转了心思问林氏,“娘,咋的了?是不是香儿那边的消息?”

“哎呦,真是丢死人了!”林氏懊恼,“咋就出了这档子事儿了。还好二丫已经定了亲,就这,也少不得还要被她带累名声。哎!”

原来,香儿偷人,被张婆子带人堵了个正着。

张小眼总说自己和镇上赌坊的吴老板是拜把子的兄弟,其实不过是唬人的噱头而已。

事实上,吴老板是做开赌坊的营生的,张小眼在赌博上面颇有手腕。张小眼勾搭些散客过去赌坊输几把,事成后张小眼跟赌坊五五分账。

就像上回,张小眼能赢了李三贵那么多银子,背后全靠了赌坊搭把手。

本来吴老板自持是有身份的人,是看不上张小眼那样的混混的的,但常年狼狈为奸,渐渐地张小眼就攀上了吴老板一句“吴大哥”,吴老板也称呼张小眼一句“张老弟”,哪里是真的插香拜把子的结拜兄弟。

有人在赌坊输给张小眼一屁股赌债后躲起来了,前天张小眼就带了赌坊的打手狐假虎威去揪人逼债。

张婆子那天本来要去城西郊的城隍庙烧香到下午才回来,走的时候怕香儿又出去瞎逛就从外面锁了大门。

可半路上突然想到忘了带上厨房的那半碗肉去庙里供一供,于是半路折回。

谁曾想大门锁的好好的,可她一开门进院子就听到香儿的房里传出来男女的嬉笑,立马就想到是那个作死的小贱货偷偷给自家儿子带了绿帽子,不能饶了这对狗男女

就这样张婆子带了几个邻居去捉奸,把奸夫□光溜溜地堵在了床上。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男的居然是赌坊的吴老板,那可是张家吃饭的靠山啊!

当时,张婆子就傻眼了,可男的打不得,那个贱货还是打得的。

所以,吴老板没挨打,反倒是香儿因为两手拽着床单要遮挡身子,被张婆子打得一身是伤不说,还被张婆子连拖带骂地给拽到了院子里,“你个贱人,让街坊邻居都看看你这不要脸的骚货样……”。

听归听,但韵秋不方便插嘴。

刘氏脸颊有些红,“这,这也太不守妇道了!”

“没想到香儿是个那样不安分的,她自己耐不住,倒是又要带累了咱家二丫的名声了,哎!”林氏心中憋气,“万幸咱二丫已经定了亲是。不然,想和咱们做亲的人家听到这样的丑事儿,八成就又要打了退堂鼓了。就这,传到孟家人耳朵里,也是丢死人了。哎!”

韵秋停下手里面的活儿,蹙起眉头,心里很是认同林氏的想法。

香儿偷人的事儿肯定比李三贵拿妹子还赌债的事儿传的更广更远,更是让人议论的兴奋。

假如乡亲们要用三五年的时间才能淡忘李三贵的狼心狗肺,那么大概要用上三五十年的时间才能忘却香儿的□。没有任何独特的理由,只因为乡下人听不懂更看不明白那些江湖庙堂暗藏的杀机,历来只是热衷于追逐这样的桃色八卦。

与京城不同,在乡下,议论起一户人家的门风,通常看的不是家里的男儿争不争气,而是看他家里有没有闺女媳妇儿不守妇道,沾染桃色□甚至与人私奔的。

香儿做了这样的事儿,婆家娘家都跟着一起丢脸,别人看了热闹,更是少不得指指点点唾沫星子满天飞。

尽管自家和大房早就分了家,又闹得不可开交互不登门,但韵秋和香儿还是一个祖父呢。在外人眼里,仍然是实打实的一大家子着呢。

尤其是那种喜欢一棍子打倒一片的人,他们会说李家门里出来的闺女都是不安分的……最直接带累的,就是李家门里的闺女们寻婆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