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酸腐话传出去,后来他家穷的扛不住了,就是想去混些束脩,也没有学堂愿意留他了,乡亲们也是怕他把孩子们个个教的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乡下人,最讲究稳妥踏实。毕竟,那些当官的事儿太遥远,还是先填饱肚子再理论什么斯文不斯文的。
如今那马秀才又连着几年都没考上,眼看寡母已经油尽灯枯的,他才着急起来,就想着赶紧娶个媳妇儿好继续供他读书......
可着,这马秀才不是娶媳妇的,是找当牛做马的老妈子的。
又隔了一天,得到确切消息的林氏又剔除了罗升媳妇的亲戚,原因是那个小伙子的爹是个酒鬼,发起酒疯来就打婆娘啥的,都是家常便饭。
光是听着都挺吓人的,那样的人家,就是儿子再有出息,也不敢把闺女给嫁进去。有个那样的公爹,这要过多少糟心日子啊?虽说现在那小子看着挺好的,谁知道将来会不会随了他爹的怀德性?
如今该知道的都打听清楚了,林氏他们就决定相看刘木匠家的刘二郎和罗二媳妇的堂弟,也给乔媒婆和罗二媳妇说自家乐意和男方相看相看。
林氏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哎呀,二丫,娘忘了让你准备能拿出手的绣活。这到了相看的时候怎么在男方跟前撑脸面啊?咱得赶紧的裁双鞋面子或者绣个帕子啥的。”
正在串珠子的韵秋闻言眨了下干涩的眼睛,“娘,我包袱里有几个荷包,是离开赵府的时候相熟的姐妹送的,到时候拿出来顶顶不就行了!”这串珠花费眼费时又费心思,如今自己除了吃饭睡觉上茅坑,马不停蹄的赶工,一天也才串不到二十朵,哪里还有功夫儿顾得上赶制绣活?
“啊!那能行吗?”林氏没想到闺女会这样说,不免惊讶,这不就是作假骗人了嘛!
“咋不行了?反正我又不是真不会,只是没时间做而已。”韵秋揉了揉眼睛缓解疲劳。
林氏这回儿也注意到了她那偶下去的眼睛,也不再计较什么假不假骗不骗的了,只管心疼地训斥她,“你个死妮子,看你把眼睛都使成啥了?我不是叮嘱你了,累了就要赶紧歇歇,可不敢把眼睛给使坏了,以后的日子可是比柳叶儿还多呢......”
看到林氏想发飙了,韵秋赶紧的放下手里的活计,晃着她的胳膊撒娇,“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停了嘛!我不是想着赶紧的赶一批,好快些拿去福庆斋试试水。对了娘,我想明天就去县城......”
当初福庆斋的曹二掌柜只答应收她做的珠花,可没说价钱。
这几天,自己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曹二掌柜明摆着是要等看了活儿才肯定价了。
这万一要是有个啥的可咋办?
作者有话要说:
31世故
其实,镇上就有专门拉人去县城的大车,通常都是早上去后半晌回的。有时候赶上人多,一天能拉好几回呢!
只是价钱可不便宜,一个人单趟就是二十文钱。
这也就是上次韵秋他们进城舍了脸去借朱大娘家的牛车的缘故。
乡下人实在,自家种的东西啥的,很多时候会互通有无,一把葱,一捆菜这些,随便招呼一声就行了。
但是,像牛、骡子这些一头往少里说也要十几两银子的牲口,在庄户人家眼睛里,可是大宗的贵重财产,就是自家人也相当看重、爱惜的。
要不是两家交情厚,韵秋家也张不开嘴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借的。可就算两家关系好,这回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去借了,实在是太频繁了。
而且,现在地里的活儿都干的差不多了,家家户户都要闲下来了,正是盖房子的好时候。
因为打听消息,已经耽误了大郎做工挣钱了。
从前个儿开始,就有人来找大朗去做活了。
这要是借了牛车,大郎还要跟着赶车,就又少挣了一天工钱。
思前想后的,林氏决定跟了韵秋去镇上坐大车去县城,让大郎去上工。
虽然全哥儿也很想去,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