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华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视线落在邻座DF上两名年轻人身上，忽然起身。

吕谨愕然，不自觉跟着起身。

“你们好，我是一名心外科医生，请问两位是否有心脏方面病史？”吕志华看着两个年轻人发绀的甲床，以及不寻常的颈静脉怒张，“或者最近出现胸闷头晕的症状？”

“我们吗？没有心脏病史……”D座的女生摇头，“不过我最近有点感冒，所以可能头晕。”

旁边同行的女生咳了一声笑：“我可能也被你传染感冒了，出差一趟真不容易。”

站起来的吕谨低头看了眼手机，是一张照片，里面半透明灰的东西。

吕志华看着两个年轻女生认真道：“我建议你们下车尽快去医院检查，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帮你们听听心肺情况。”

这两种状况通常意味着心脏或者呼吸系统出了问题。

“现在吗？”两个年轻女生互相看了看，F座的女生犹豫道，“我们下一站就下车了，待会可以去医院检查拿点药。”

吕教授望着两人略充血的眼睛，准备说话。

“咳咳！”

车厢内前前后后又传来咳嗽声，站在过道的吕教授想起刚才吕谨无意提及的话，环顾一圈，逐渐变了脸色。

她快速越过吕谨，俯身分别和两名同事说了几句话。

吕谨只看见原本在车厢内的三名心外科全部站了起来，甚至从背包中翻出口罩戴上，分头往两边走。

“怎么了？”吕谨问还留在这节车厢内的吕教授。

“有没有带口罩？”吕志华见女儿点头，低声道，“你和你朋友马上把口罩戴上，去过道站着。”

吕谨望着吕教授往后面车厢走去，左右打量所有乘客，目光落在邻座两个年轻女生胳膊上的皮疹，心中忽然一突，重重沉下去，她迅速从书包里翻出口罩戴上，走到沈亦旁边，将剩下的口罩全部塞给他：“戴上口罩，去找周怀夏。”

沈亦正关上电脑，想回8车厢，不解问她：“怎么了？”

吕谨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递给他看：“我去找我妈确认，你马上通知指挥。”

沈亦对上她眼睛，下一刻抓起那包口罩，扯出一副戴上，大步朝8车厢走去。

吕谨迅速转身追上吕教授的脚步。

“不至于吧？”邻座两个女生发现他们一个个离开的举动，还以为他们故意避开她们，怕被传染感冒。

远处走到15车厢尾的心外科同事，对着14车厢尾的吕志华教授点头，脸色难看。

吕志华也已经戴上了口罩，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见到吕谨皱眉：“怎么跟了过来？”

两人此刻站在过道，吕谨看了一眼厕所显示绿灯，她压低声音问：“是不是……传染病？”

“只是有可能，现在还不确定传播途径。”吕教授试图安抚女儿，“等会到站……”

几个车厢乘客都出现咳嗽、呼吸急促，以及冒皮疹等症状，这条线上年轻人多，竟然同一时间出现这么多甲床发绀、颈静脉怒张的情况，绝不寻常，基本可以判断出现了某种传染病。

“车绝对不能停。”吕谨打断道，“是空气传播。”

吕志华听见后半句话，用力拉过吕谨，眉头紧锁，声音压得极低，深深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猜的，”吕谨认真道，“妈，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快到站了。”吕教授道，“我要立刻向列车长告知这件事，现在需要马上向地面指挥中心和疾控中心以及医疗部门报告，列车必须关闭空调系统，启动紧急医疗应对。”

吕谨挣脱开手腕：“我朋友还在前面，我要先去看她。”

吕教授：“你……”

“走了。”吕谨掉头朝8车厢跑去，一边给边朗发消息，让他立刻阻止这辆高铁在下站停。

有人通过高铁中央空调机组投放病毒。

这么短的时间，车内大量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