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号称林中鹰,身形迅速威猛,武功了得,尤善游击战,便是他率先起义,打出“王不王,民先亡”的口号。

二把手号称雪见红,常年佩戴面具,身份神秘,是如军师般存在的人物,流匪的战术大多有其布置。

这次起义的流匪起初以蓟州城附近的几个受灾难民为主,后来逐渐扩大,两座城池沦陷,二十多个郡县起义回应。

蓟州城是平南连接虞北的最后一座城,若是失守,流匪便会北上攻伐,甚至打进都城。

是故,圣上下了命令,务必守住蓟州城。

二人正说着话间,忽然听到弦乐声响起,如空谷回音,浮于空中音韵袅袅,绕在耳边甚是动听。

只是这旋律却与这庄重肃穆的洗尘宴格格不入。

但见一队蒙着面纱手持琵琶的乐伶鱼贯而入,绛紫色纤薄纱裙随着舞蹈翩然掀动,宛若艳丽花蕊朵朵盛开。

乐伶中间,一穿着白色楼兰舞服,头戴金色眉心坠的少女缓步舞动,她始终被众乐伶舞者围住,是当之无愧的耀眼存在,素手葱白,一边弹奏琵琶一边跳舞,身影曼妙,旋律动听。

只是,在场的男人们脸色皆凝重,并无倾倒之意。

祈风从乐伶出现后,脸色便尤为难看,他向南廷玉看去,忙解释着话:“殿下恕罪,此事并非是臣安排的。”

话落,祈风正要出声让祈明月退下去,祈明月却抱着琵琶,扭着腰肢舞到南廷玉跟前,声音脆脆响起:“太子表哥!”

呼喊声中溢出满满的亲近和撒娇意味。

一众官员,神色各异。

郁娘好奇探出头看向对方,只见雪白的珠纱摘下,露出一张楚楚动人的清纯面庞,她的眼睫恍若会说话,扑闪间尽显小女儿家的那股羞涩忸怩。

只消一眼,郁娘便看出来,她喜欢南廷玉。

郁娘目光移到南廷玉脸上,南廷玉倒没什么表情,侧脸一如既往漠然冷冽。

祈风顾不得礼仪,上前一把拽住祈明月:“明月,你怎地如此放肆!太子殿下和我们正在商量事情!”

祈明月嘴巴一抿,不以为意道:“我知晓太子表哥舟车劳累,特地为他献舞迎接,怎么算放肆?更何况,太子表哥也没有说什么!”

祈风一脸尴尬看向高座上的南廷玉,伸手欲把祈明月揽到身后去,祈明月却是挣脱开他的阻拦,冲到南廷玉身旁。

“太子表哥,两年不见,我都长高许多了。”

南廷玉个头很高,十三四岁时,身高便如成年男子,是故,京城贵女皆希望自己的个子能长高一点,同南廷玉更般配一些。

南廷玉看她,嘴角扬起,却是向祈风道:“舅舅,给明月表妹赐座。”

祈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祈明月,摇摇头,心道,还是缺了个娘亲来管教她,嬷嬷们只会一贯宠她,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他随手拉开身旁的椅子:“明月,你坐在这里。”

祈明月见南廷玉让父亲给她赐座,心情欢喜,红着脸看了南廷玉一眼,才坐到座位上。

经此这么一打搅,众人也都没有谈正事的心思,开始聊起民间所见所闻,聊得正欢时,一头戴纶巾,身穿灰色鹤氅文人模样的男子,附到祈风身边耳语。

祈风听完后,脸色愕变:“当真?”

这二字咬得颇为深重,满堂将臣皆听到,不由停下手中动作。

“当真。”

祈风随后看向高座上的南廷玉:“殿下,方才城门来报,说是流匪的二把手,雪见红携营寨舆图来投诚了!”

满堂哗然,或惊或喜,言词皆围着祈风询问。

“什么?雪见红来投诚了?这若是真的,那我们直捣黄龙,攻伐匪寨指日可待!”

“这洗尘宴原是庆功宴啊,想来一定是太子威名震慑住这群流匪,吓得他们赶紧弃暗投明。”

话题很快围绕到南廷玉身上,夸赞溢美之词绵绵不绝,好似南廷玉是什么吉祥物,他一来,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