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玉黑沉沉的眼眸仿佛有着穿透力,凝视着她:“昨日姚贵妃向父皇告发了她的身份,父皇施压与你。”

“是,陛下让本宫妥善解决此事,本宫这才狠下心喂她喝下落子汤,但自始至终没想要杀掉她。因为本宫知道若杀了她,你也会难过。”后面这句话言辞徐徐恳切,不似作假。

南廷玉没作声。

惠娴皇后见状,试探道:“廷玉,女子落胎本就有危险,或许并不是落子汤有问题,而是她身子骨差……”

南廷玉打断她的话:“母后,裴老先生已言明落子汤中有问题,既非你所为,那便是旁人动了手脚。暂且先将能接触到落子汤的人全部抓起来,由孤稍后亲自审问。”

惠娴皇后张了张唇,还想说什么,见他心意已决、不容置喙的模样,只得颔首同意。南廷玉年岁越长,脾性越犟。宫中嬷嬷们常宽慰她,说他这是储君气魄,初具九五之威,她却听了,心中更为忧虑。

已经有一位不动声色便能将她伤得体无完肤的帝王夫君,她不希望再有一位这样的帝王儿子。可自从郁娘出现后,南廷玉与她越来越离心,已经想不起来母子二人上一次谈心是在何时。

“母后,儿臣朝中有事,先退下了。”

嗯。”

惠娴皇后怅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许久才收回视线,温和的眉目间蓄积着重重心事。丫鬟嬷嬷走进来,左右伺候她。一人给她换上热茶,一人为她揉肩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