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机灵鬼!”纪慕云伸长胳膊,把金鱼风筝挂在西次间窗边,风一吹便摇来摇去,如在水中。她摆弄着自己的燕子风筝,仰脸笑“爷,您的呢?”

曹延轩含笑打量她,“爷这么大人了,要什么风筝。”她喊绿芳把去年的蝴蝶风筝拿出来,“爷,那这个给您,妾身还有。”

曹延轩回身便往外走,“来,你给爷挂上。”

很快,她垫着脚尖,把燕子风筝挂在东厢房书房窗边,拍拍双手,退两步打量“一人一个,省得打架。”

背心撞进曹延轩怀里,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灼热坚实的肌肤。自从怀了昱哥儿,两人就分房而居....一年日日相见,却没有....这几日想着,夜里辗转反复....她一下子软了。

曹延轩亦是等了多时。去年她动过胎气,他不敢亲热,等有了昱哥儿,她又慢慢调理。数着日子等到重阳,他买了风筝回来,见她打扮得光鲜娇艳,亭亭玉立,一下子回到她初入府中的时候....

三分情动变成十分。

“想我没有?”他喘息着,亲吻她雪白的脸颊,脖颈,红唇,“想我了没有?”纪慕云浑身颤抖,不由自主搂住他脖颈,细声叫“七爷!”

仿佛点燃了正月十五烟花的捻子。

曹延轩裹住她走向门口,怀里的小女人双脚发软,根本迈不开步子,他不耐烦了,双臂发力,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的卧房在东厢房最北边一间,书房却在南次间,五个房间像正房一样打通一气。曹延轩懒得再走,转身进了南捎间,把纪慕云放在靠墙一张黄梨木罗汉床上。

纪慕云想翻过身,却被他压住腰背,一时动弹不得,“爷?”曹延轩掀起她的裙摆,把亵衣拽下去,低头看时,小女人腰肢细细地,肌肤被大红衣裳、油绿裙摆映衬得格外白腻。

他敞着胸膛,解了腰带,叠罗汉似的压上去。

夜色弥漫,桂花树香香的,屋檐下灯笼摇来摇去,月亮像蜗牛一样攀爬。昱哥儿小眼睛看来看去,久久见不到母亲,委屈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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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珍姐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花府的。

车轮咕噜噜压在路面, 光线偶尔顺着窗缝溜进车厢,黑暗中, 她一会儿心疼病重的母亲, 一会埋怨狠心的父亲,一会儿憎恨狡诈的纪氏--不哼不哈地,居然是朝廷钦犯的亲眷。

大周律例, 罪不及出嫁女--话说回来,纪氏还不是罪臣的女儿。

可....话是这么说,犯罪官员的家眷,重者砍头、自尽, 中者流放、发卖,轻者发回原籍,过得如意得寥寥,哪像纪氏,拿着纳妾文书、坐着花轿进了曹府,给娘敬了茶,给爹爹生了儿子, 被府里的人张口闭口“纪姨娘”。

骗子!

亏自己还稀罕过纪氏的针线!

珍姐儿忿忿地拍打座椅, 心里说不出的烦闷,像一碗饭吃到最后,才发现碗底的死苍蝇。

再远的路程也有终点,马车终于停下, 帘子掀起, 丫鬟放了脚凳,小心翼翼地把珍姐儿扶下马车。

“二少奶奶。”一个提着“花府”灯笼的青衣小厮殷勤地奔下台阶, 满脸堆笑:“二少爷接您来了。”

花锦明吗?

果然, 一位穿绛紫色祥云纹长袍的身影在夜色中走出角门, 离得几步远就伸手来迎,“母亲怎么样?”

珍姐儿记住母亲“记着,这件事埋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更别让锦明知道”的话,搭住他的手,勉强笑道:“母亲没大碍,就是想我了。”

花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