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舍不得家里,我心里也难受。”

养女儿就是这点不好,早晚送到别人家里,曹延轩唏嘘,“好在鲁家祖籍离金陵不远,骑马就过去了。我打算给她多些嫁妆。”

他说的“多给”,是比照曹家嫁女儿时两千两的公中惯例。以三房为例,嫡女贵姐儿嫁妆五千两,庶女素姐儿只有两千两。

西府只有曹延轩一位男丁,手头比东府兄长宽裕得多,嫡长女珍姐儿出嫁时,连带王丽蓉的嫁妆和私房银子贴补,总共两万两嫁妆--当然,为了家族颜面,写在单子上五千两,私下造册、给花家过契的才是真实数目。

纪慕云赞道:“鲁公子是长子长孙,下面弟弟妹妹,六小姐嫁过去要主持中馈的,您贴补些,她以后也站得稳些。”

“大件家具料子,和她姐姐一个样,我私下给她四千两压箱银。”京城地价比金陵贵,曹延轩给媛姐儿买的陪嫁院子是三进的,地段颇佳,用了两千余两。“加起来差不多了。”

这么算起来,媛姐儿的嫁妆过了一万二千两,纪慕云开箱笼拿出一袋珍珠:“前年过年,您带回来的。我想给六小姐添些东西,钗簪什么的,样样是您给我的,我舍不得,打算把这珠子给六小姐做个项链,或者打个珠钗。”

曹延轩心情好了一些,接过来拿出一颗珍珠把玩,“从广东那边过来的,很是难得,你留两颗吧。”

她笑道:“有您在呢,还怕没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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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二月中旬, 金陵草长莺飞,有了春意, 京城依旧冷飕飕。

西次间里, 纪慕云用海棠红帕子捂着嘴打个哈欠,眉间带着倦意,谢宝生家的想说“下午再来”, 一琢磨,还是没吭声。

昨晚早早就睡了啊?纪慕云想不明白,懒得再琢磨,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账册:

说是账册, 实则是七房在京城的账本。府里由六太太主持中馈,买卖下人、日常采购、对外走礼、府里的月钱、逢年过节的赏赐、一年四季的衣服、房屋修缮....都是有数的。

每年年底,账房算出一年的开销,把账目送到东府西府,两府主子看一看没有遗漏,就把银子送到京城,年复一年, 成了惯例。

账目归账目, 七房到了京城之后,曹延轩使唤自己的管家、仆从,外出宴请朋友、买东西,给曹延华走礼什么的, 随手就把钱花出去了。珍姐儿的医药费、额外开销, 大多数也是他承担的。

这么一来,西府就吃亏了。

可是, 两府平摊开销的规矩是几代人之前就定下的, 西府人丁单薄, 不能怪在东府头上,以曹延轩的性格,也不可能去找曹慷“重新算账”。

粗粗一算???,曹家第三代,东府已经有博哥儿齐哥儿十几个男丁,西府只有宝哥儿昱哥儿两个,无论如何是比不过了。

她在上面翻账本,坐在小凳子的谢宝生家的满心迷惑:

正月底,七爷对谢宝生家的和周红坤说,以后家里的事,告诉纪姨娘。谢宝生家的当时以为,是指“七爷屋里和十五少爷的事”,想不到,纪姨娘把账本也要了来,连宝少爷、四小姐六小姐三个院子的也问得清清楚楚。

纪姨娘就不怕日后老爷娶了续弦,对景儿发作起来?

纪姨娘平日是个谨慎小心的,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再一想,翻过年了,老爷一点续弦的风声都没有....

谢宝生家的是聪明人,一句多的也不问,把知道的细细告诉纪慕云,把账本留下,中午才走了。

到了练字的时候,纪慕云像平常一样在书房写了半晌,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只好放下笔,在贵妃榻上歪着,迷迷糊糊睡着了,睁眼已经是下午了。

绿芳一边服侍她换衣裳,一边解释“十五少爷在宝少爷的院子用饭,石妈妈孙氏跟着,奴婢见您睡得香,就没喊您”,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