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圣的,对这一点还算放心。

他点点头,又问“胡大人那边,可有消息?”

提到姐姐的公公,花锦明身体僵硬,肩膀不由自主垮了,不敢看岳父的脸“胡,胡大人,胡大人有个女儿,被三王爷心腹江林看中,娶了做续弦。”

也就是说,胡家实打实和三王爷有瓜葛。

曹延轩半晌没吭声,在女婿殷切的目光中站起身,踱到书架前,抽出一本陈旧《庄子》,拿回桌案上打开,原来是个书本样子的匣子。

他从中取出一叠银票,有两千两的有五千两的,也不数,塞在女婿手里:“拿着,该走动走动???,该保全保全,不要舍不得花钱。”

说起来,花锦明今日就是来求援的:花家不如曹家豪富,每年进项是有数的,不少送到花锦明父亲任上--大穆朝官员俸禄之薄,堪称历代之最,一个六品通判每年俸禄才几十两(米换成银子),如果家中不做生意,如何住大宅,人情走动,呼奴使婢?

事情一出,花锦明带着家中现钱去了江西,已经花出不少。虽不至于就此伤筋动骨,非常时期,手里还是多些现银好。

花锦明感动得眼眶发红,哽咽道“岳父!”

曹延轩拍拍他肩膀,起身出了书房,叫远处的小厮“把二管家叫过来。”

片刻之后,曹世雄细细听着曹延轩的叮嘱,自去召集人手。曹延轩回到书房,对女婿说:“二管家是经过事的,这一阵,跟着你吧。我今晚便给京城、珍姐儿姑父写信,其余的,一时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这个时候,曹家明哲保身,才是正理:曹家好端端的,花家还有一些指望,若是曹家也落马,花家再无翻身之日。

花锦明深深一揖,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岳父大恩,没齿难忘。’曹延轩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你我之间,不说生分的话”,又说了些“你还年轻,遇到的事情多着”,见花锦明情绪平复一些,才问起女儿。

花锦明看看自己沾满泥水的鞋子,赧然道:“还没赶回去,怕吓到她。”

实际上,他有些怕,不知怎么对珍姐儿说:刚刚成亲,自己家就出了事,珍姐儿定会失望。

曹延轩关切地问:“亲家母如今在府里,还是?”花锦明答道:“母亲不放心父亲,跟在小婿后面去了江西,一路车马劳顿,发了热,徐徐而返,还没到家。”

珍姐儿如今怀满三个月了,又是第一回怀孕,身边没个长辈照料。

曹延轩怎么想,怎么不放心,便说“左右你在外面,不如,让珍姐儿回家住一阵,陪一陪我,陪一陪她弟弟,也免得她担忧。”

这正是花锦明期待的,当下松了口气,“如此最好,小婿实是怕惊到了她。”

当天晚上,花锦明见到珍姐儿,自然换了一种说法,“三王爷进京去了,南昌变动很大,父亲那边缺人手,我和大堂兄过去,帮父亲一帮。”

说起来,去年腊月,花锦明兄弟和花太太出了金陵,花大太太便下了封口令,府里谁也不许提起“新帝”“旧太子”“三王爷”的事。

外面改朝换代、惊涛骇浪地,珍姐儿日日不出府门,什么也不知道。

于是她完全没意识到丈夫所说事情的严重性,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那你还说,去了外祖父家!”

花锦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言好语地解释:“当时,当时不是怕你着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