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叫吕妈妈利用出府的机会去趟城里的医馆,再告诉父亲给姨夫找药。

其实告诉曹延轩是最好的,可那样的话,就得把姨丈的情况和盘托出,还是算了吧。

正想着,纪慕云听到屋外传来动静,院门方向亮起灯笼的光芒。

她忙把信纸信封拿起来,匆匆走到睡床边,掀开幔帐,打开床头一个雕着喜鹊登枝的暗格,把东西塞了进去--里面已经有厚厚一叠信件了。

做完这一切,纪慕云看看炕桌,没什么异常,便走到门口,笑盈盈地相迎。

今日的曹延轩穿着玄色鹤氅,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眉头紧紧拧着,神色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

纪慕云抬头一瞧,笑容就凝固在脸上--她从没见过这样严肃、郑重其事乃至阴沉的曹延轩。“七爷?”她不由自主地,话语带着小心翼翼。

曹延轩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踏入西次间,也不脱外面衣裳,看了看小床上熟睡的昱哥儿,扫一眼服???侍的人都在,就转身出了屋子。

纪慕云跟在后头,起先以为,他会去被自己做为书房的东次间,或者做绣活的东捎间,却想不到,曹延轩出了正屋,直奔东厢房。

进了东厢房,他依然戳在当地不出声,等小丫鬟手脚麻利地用烛台点燃了各个屋子的烛火,才沉声道:“出去。”

他往日是个温和的人,很少发脾气,小丫鬟并不太怕他,今日却被吓到了,慌手慌脚地跑走了。

曹延轩左右看看,直奔平日读书、处理事情的东次间。纪慕云关上大门,上了门闩,去东次间的路上合上一道道门帘。

“七爷?”她望着曹延轩眼睛。

曹延轩低下头,声音亦很低:“从今日起,我住到外院,说不定要出门;宝哥儿我送到东府,和禧哥儿他们在一处。”

禧哥儿是三爷嫡长子,宝哥儿这一辈西府年纪最大的男丁,已经娶妻。

纪慕云沉住气,点点头。

曹延轩劳累一日,没兴趣、也没精力解释什么,为纪慕云的平静、懂事感到欣慰,“媛姐儿处,你费点心,好好带着昱哥儿。缺什么少什么,告诉紫娟;下人不听话,直接打发出去。”

他想了想,添一句:“你弟弟那边,不必担心。”

不用问,外面出了大事,是朝堂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