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紧攥起拳头又松开,看着郭推官沉声道:“你是办差办老了的,不用我多交待,若能寻到……”五皇子停顿了下:“我感你这份大恩,日后必当厚报!”郭推官连连长揖一迭连声的‘不敢’,待五皇子落了话音,这才抬头道:“不敢瞒五爷,下官人手不够。”郭推官直截了当说了自己的困难:“四爷从新郑门出陈州门进,必定心怀警惕,兜了不少圈子防着被人跟踪,若没有足够的人手,只怕跟不上。”五皇子拧着眉头没答话,管先生轻轻咳了一声道:“郭推官是个谨慎人,这事确实得动用极靠得住的人才行,郭推官也是明白这一条才到五爷这里求助。”
郭推官连连点头,带着几分感激看向管通,管通捻着那几根老鼠须,干巴巴的笑了几声道:“郭推官再多想想,五爷自然也要遣人跟着,这人手再多也不算多,郭推官虽说贫家出身,可为官多年,攒下的私人虽说不多,料也能用上一用了,五爷也说了,郭推官若能寻到我们王妃的行踪,这份大恩我们五爷日后必有厚报。”郭推官听到此已经明白过来,五爷这里有再多的人,也都得留着自己用,自己要用人得自己想办法了。
管通看着郭推官告辞出去,转回头,脸上的神情由轻松而忧虑凝重:“五爷,咱们的人手太少,能用的更少,得想想办法。”
“你手头有多少人能用?”五皇子微微探头看向缩在炕角的胡三问道,胡三急忙窜起来答道:“回五爷的话,统共有三十七个,再算上我,三十八个,这三十八个能信得过也能用。”五皇子脸上掠过层失望,加上他手里的,能用的人手少的可怜。
“五爷,这些人肯定不够,得想想法子。”管通又催了一句,五皇子垂头沉默半晌道:“不是我不想法子,这些年我过于懒散,也从没想过有一天沦入这天下第一等的争权夺利中去,这会儿到哪儿找又能信得过又能用的人?”一番话说的管通哑口无话,他也是急晕了。
“就这些人吧,咱们好好安排安排,不求他们跟上具体哪一处,只要能划个圈就行,有了这个圈,大不了多花笨功夫,一寸一寸的去查去找!”五皇子重重砸在炕几上恨恨道,管通忙点头称是,胡三垂着眼帘,眼珠没动心思却飞快的转了十七八个来回,嗯,这样最好,要论打听事,谁也比不上他胡三,若是这样,自己先找到姑娘的可能就大得多了。
临近傍晚,布置安排好所有的人手,五皇子让人送了几样下酒菜,送了一坛子酒进来,管通在红泥炉上热了一壶酒,先给五皇子斟了一杯,两人对坐慢斟慢饮,这一夜谁也睡不着了。
黎明的第一缕光透过窗帘中间那一丝只有光线才能找得着的缝隙透进来,青枝和银桦象两只猴子一左一右从炕上探身下去,一寸寸仔细查看炕前的香粉。不过看了几眼,银桦就低低半声惊呼,青枝急忙探头过去,炕前两三寸处,两个脚印清晰无比。
银桦慌乱的差点一头栽到炕上,青枝一把拉住她,银桦手舞足蹈的挣扎着缩回炕上,两人几乎一起伸手去推李恬。
李恬只穿着袜子蹲在炕前,仔仔细细看过离炕最近的两只脚印,蹲着往外挪到下一对脚印处,再往外就没有了,她们就两瓶香粉。李恬蹲着看了一会儿,站起来,一只脚踩在第一只脚印处,另一只脚伸出去踏第二个脚印,银桦守在门口听动静,青枝紧跟在李恬身边,紧张万分的看着李恬,两只手不停的攥紧裙子再松开,松开再攥紧。
“你看,这步子迈的很宽,比我正常走路足足宽了一只半脚,脚也大不少,站在这里时,两只脚离的很近,这一对脚印边缘非常清晰,说明他站好就没动过,或者没站多大会儿就走了,这一只脚印……”炕前那一对脚印后有两行脚尖朝向炕的单脚印,李恬歪着头想了想道:“他应该是退出去的,这么进来,站在这里,不知道站了多大会儿,然后再这么退出去。”李恬掂着脚尖沿着脚印走一遍,除了步子迈的太大有些难受,其它的,都非常顺畅。
“姑娘,到底是谁啊?”青枝忍不住问道,李恬用脚在地上抹来抹去,一路抹到炕前坐下,抬脚由着青枝脱了袜子,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