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不科学的长度,简直伸进他胃里。胸腔一阵撕扯的疼痛。他看着那蛇信从他喉中退出,分岔的信子绞着一颗红彤彤的脏器从他口中离开。
是心脏。兀自跳动着,咚咚、咚咚。
血从口中、心脏边缘滑下。姜沉的心脏被蛇扯出来了。咚咚、咚咚。
他烂软的下体仍在??高??潮?中抽搐,上半具躯体已经失去温度,成了冰凉的尸体。
尸体仍有意识。灵魂飘忽在天外似的,以古怪的第三人称视角看那蛇在他身上肆虐,将他赤裸的身体操出更多血和?淫??液?,收紧的鳞片像要挤出汁来。
他看见蛇头变成楚晖的脸。蛇身扭转,不可思议地变长,长长地绵延着,不断拉长,直勾勾贴上天边飘荡的姜沉面前,和他的灵魂面对面。
蛇头张开口,楚晖也张口,笑吟吟的,贴得太近了,那头齐肩中长发贴上姜沉的面颊,凉丝丝的,像湿滑的鳞片。
“小狗,”他笑着说,“你逃不掉的。”
然后灵魂开始坠落。无穷无尽地坠落。
漆黑的隧道与血色旷野搅在一起,打翻了颜料盘似的扭曲花哨,又渐渐远去,成为一个彩色的小点。再之后小点也不见了。姜沉在一片黑暗里下坠,失重感将他淹没。
“阿沉”
遥远的,有人在喊他。声音柔和,少年人尚未变声有些雌雄莫辨的声线,还在喊:“阿沉”
姜沉猛然睁眼。场景已经变回他童年那道小巷。他低头,看见自己幼小的手脚,不合身的裤子拖到地上,被他撕掉了裤脚,破损的缺口粘着干涸的血迹。
再抬头,对面清秀的少年担忧地望着他,“阿沉你怎么啦?怎么伤得这么重?”
姜沉张张嘴,听见自己发出稚嫩的童声:“......小欣哥哥。”
其实现在来看,对方也不过十几岁。但在他童年时,小欣哥哥就是好成熟的大孩子了。黑街不是没有少年人,但大多是逞凶好斗之辈,像小欣这样温柔可亲的很少。幼小的姜沉很喜欢他。为数不多的孩子们都喜欢他。
小欣哥哥蹲下来,用纸巾擦去他腿上的血。他总是干干净净的,随身带着纸巾,也好温柔,会包扎所有的伤口。
“阿沉,早点回家。今天姜姐找我,就不陪你啦。”他温柔地笑,还蛮兴奋的,“我就要挣钱啦。”
不!别去......
姜沉想喊。但他控制不了身体,只能看着幼小孩童点点头,“好,小欣哥哥一切顺利。”
幼时的姜沉从没想过,再看见小欣哥哥,他已经成了一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尸体。赤裸的身体遍布青紫,下体流着血。浓稠的白与红在他身上作画,像一身打翻的油漆。
他死了。甚至没有活过那个晚上。
提着裤子出来的男子还在骂骂咧咧:“操,真晦气,他妈不经操的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