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清瘦又满目疮痍的年轻躯体,然后一刀割下肩头的肉。

“我真的很好奇,”苍白的手指捻着那一小块血淋淋的肉,伯爵居高临下地望着十字架上疼到面孔扭曲的楚晖,“明明我们是同类,明明我给了你那么多、那么多的信任,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归属于我呢?”

“我以为,呼,你能查到,”楚晖额角沁出了冷汗,可惜身体上更大面积的移植皮肤无法排汗,否则定然冷汗淋漓,“给你钥匙,并非我的意愿。”

“那又如何?”莫比德不以为意,“不管真心假意,既然已成定局,以你的聪明应该做出最佳的选择,而不是死守在方生那条即将沉没的船上,守着那点可笑的、无意义的忠诚说实话,我真的觉得很好笑,像你这样的疯子,也会有忠诚吗?”

说话间又是几刀。

莫比德没有那么精湛的凌迟手艺,但他很有耐心,一块块肉从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躯体剐下来,带着血丝丢到地上,像在割一块烤架上的肉。

“呃......”

剧痛下楚晖也无法维持平静,一边生理性地惨叫,一边却忍不住笑,矛盾的神情让他俊秀的脸有些狰狞,他断断续续地说,“哈、只是一个,你大概不会考虑的,小小的疑问。”

“那天我哥说,以前的我没有想做的事。我就一直在想,我到底想做什么呢?”

“一个哲学的问题,假如我以往的行为选择都基于我的想法,可我的想法受心理疾病影响,而心理又源于童年的塑造......那么,我,是我吗?

“人是被激素控制的生物,可如果连我的激素波动都是被人塑造出来的,这具名为‘楚晖’的身体,真的有意义吗?”

血液浸透破碎的衬衫,随着切割,已经有割得深的创口露出骨头,依稀能看见渗进血肉的失控金属。楚晖还在笑。密密麻麻的伤口滚出血珠,随着笑声震动。

“我不否认我的过去,那些经历塑造了我。但有时候我也忍不住好奇,假如没有那些过去,我会是什么样的呢?”

“有个人说,他愿意为了选择的自由付出一切。我不理解,但他的确付出了全部,哪怕只是一个尝试。我想,或许我也可以试一试。”

“假如我也有自由选择......假如生哥不再强大,假如我的心与我的想法冲突......我还会忠于他吗?”

血液流失下的声音渐渐虚弱:

“我想我有答案了。我想我做出了选择。”

“那个人是谁?”莫比德问。

楚晖唇角翘起来。

“一个小狗。”

伯爵皱了皱眉,不理解楚晖在凌迟下还能笑出声的举动,也懒得理解,“好了,时间到了。该问正事了除了炸药,你还做了哪些准备?”

他凑近逼问:“别装傻,我知道你不会以为炸药就能简单解决一切的。告诉我,钥匙里你删掉了什么?”

看得出楚晖并不想说,但被已经安装好的芯片操控着,违背意愿地答道:

“......在我胸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