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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太子,钟玉河本来只知他练功辛苦,有段日子浑身上下都是伤,是被教头操练出来的,他握弓的姿势不对,掌心都叫教头用藤条抽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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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那时还暗笑过太子蠢,连拉弓都做不好,他不过学了几月,已是架势十足,轻盈些的弓他使得是虎虎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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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次宴会父皇兴起叫他们比箭,太子较之钟鼓旗,竟也是不见势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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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如炬,箭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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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看着足有他半个人高的长弓,又见太子手臂虬结暴起的青筋,太子放下弓交给下人,垂下的手掌是还没愈合完全的,红通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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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钟鼓旗,手臂也是大大小小的伤疤血痕,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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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看着自己的手心,白白嫩嫩得向卤水刚点的豆腐,指甲一掐就能捏破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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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练箭的时候,林婉柔只在旁叫好,教他的师傅也只说好,他就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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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蹭到一点指甲,林婉柔就哭得仿佛他去了半条命似的,眼泪珍珠断线似的,说他破了相可怎么见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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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太子和钟鼓旗手上的伤疤就可以露出来,他划破个指甲,怎么就是见不得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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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男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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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看起来文邹邹的薛豫立,连柄刀刃都不曾握过的文弱书生,都可以轻松地把他制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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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道温文识礼的钟知生,很难把他联系到刀枪棍棒上去,可是如今看他力气,怕是手头上也有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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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男子,他总是看不惯的,觉得应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草芥,却是一个个都压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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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开始以为只要把持住太子,将他拿捏在手心,最后坐上高位不过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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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下令禁止入宫,没了太子这座靠山,他又以为凭着薛豫立,他照样可以接触朝廷,静待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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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又以为机会来了,只要坐山观虎斗,看太子和钟知生斗得两败俱伤,他就能从中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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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以为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击垮,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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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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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争到现在,反而一次比一次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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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和太子虚以委蛇也不过是娇着声音哄一哄的事,可如今他叫人吊着手腕肏,股间湿漉漉冰凉凉地淌着别人的精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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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河觉得挫败,又觉得分外恶心,他也不知是恶心钟知生,还是恶心一次又一次失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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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着钟知生颈间青色的脉络,针磨利似的尖锐地刺进那个深深的血窟窿,直想再上去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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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知生要掐死他也好,怎么样也好,大不了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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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吭声了?”钟知生咬咬钟玉河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