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柔不敢苟同地摇摇头,“他是当朝右丞的二儿子霍靖安,哪儿是什么穷酸书生。”

“丞相的二儿子?”钟玉河惊愕出声,“我怎么没见过,而且他这样破败……”

“他五岁名动长安的时候,你还在乐颠颠地玩儿你的鼠毛小球呢,能知道他才怪。”

“霍靖安早慧通达,五岁熟读四书五经,六岁就能吟诗作赋,十三岁考得举人,十六岁皇上有意招他入朝为官,却被他毅然回绝。”

“他出身官家却厌恶官场,端得是个清高桀骜、不食人烟,最是看不起长安富贵圈的纨绔公子,也不屑着锦衣戴玉冠摆身份,觉得那些朽木败絮才靠金玉之外物充面子。”

“他向来把自个儿看得高,就是觉得自个儿一身素白区别长安铜臭,就算不看身份不道姓名,旁人也该知道他霍靖安。”

“这么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主儿哪里会帮你掩盖,不上赶着扒你的皮都是大发善心了,哪儿还有你的好日子过呀。”

钟玉河有些不悦地点点头,一把掀过不再去看,焦躁地胡乱翻看着,画纸的角儿都叫他攥得皱巴巴的。

林婉柔突然把住他作乱的手,欣喜道:“他倒是可行。”

要不是林婉柔眼尖,那幅画像就要被钟玉河草草揭过。

那是个清瘦挺拔、明眸秀眉的青衣男子,眉宇轩昂书生意气,一身的清贵气儿。

钟玉河秀眉一挑,“他?不像是个落魄样儿。”

林婉柔长叹一口气,“你呀,什么时候才能不揪着面儿上的东西看呢。”

“他叫薛豫立,是定国公的次子,仓廪衣食并不紧缺,算不上落魄,却很是不得势。”

“怎么会?”钟玉河有些狐疑地道:“既是定国公之子,又怎会不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