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倚着墙站得笔直,非要看到运送的人无惊无险地过了城门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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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到运私盐的队伍,却见今日进城的人却是三三两两,成群结队,不止人多,且大多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刻意伏低做小地点个头哈腰,却也掩盖不住那一身的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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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豫立眉间紧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进城的人群,企图揪出更多的端倪,今日,怕是叫他碰着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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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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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散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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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那么紧,怕谁看不出来你们的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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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都裹紧点,别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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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旗厉吼喝令着,指挥一批又一批的军人前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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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面前就是最后一批了,他胸膛里一直憋着的一股气才长长地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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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门就不会有问题了吧,直捣皇宫替三哥拿下这天下,届时三哥是三哥,他是他,理直气壮地带着钟玉河走,再不理这金玉皇城的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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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旗看着远方的白日青天,炊烟袅袅,凝视良久才收回视线,戴上斗篷的黑帽,侧身上马,单枪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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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军队都已顺利进了城,他是最后一个进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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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方才一波又一波的人潮,此刻并无几人的城门显得空旷无比,钟鼓旗几乎是进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伫立在墙角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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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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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儿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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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疑虑片刻,便见一簇狼烟冲天直上,在天际猛然炸开,散成一团血色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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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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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突起一群又一群穿金甲戴缨帽的禁军,速度激猛流水般将城门一带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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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旗虽惊鄂,却因骑兵团早已入城,此地只有他一人而有恃无恐,怎么说他也是个皇子,谅这些人也不敢轻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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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何故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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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各个面色肃穆,手持兵器并不作答,仿佛只待一声令下,便会一拥而上将钟鼓旗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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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旗此刻面色才凝重起来,心里慌乱,“我乃四皇子钟鼓旗,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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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你还知道你是……你是四皇子……咳咳!”声音的主人压抑地咳嗽着,咳得像嗓子破裂似的干哑,但话音却是撕心裂肺,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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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旗几乎是一下子就变了面色,未见其人已知其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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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挫败拧眉,下马跪地行礼,“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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