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瑶捂嘴打了一个哈欠。一上车脑袋就歪在了软枕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车厢摇晃,夫人还是靠在我肩上吧。”

齐娘说完就觉得肩头一重,嗅着香喷喷的夫人,齐娘不敢想平日里萧欻过得都是什么好日子。

怕打扰了宓瑶休息,齐娘小心翼翼不敢乱动,等过了片刻,她倏然皱起了眉,一手扶着宓瑶脑袋,一手小心掀开了旁侧窗布。 “怎么?”

脑袋落在了齐娘温热的手心上,宓瑶揉了揉眼,哪怕还没清醒过来,也从齐娘的紧绷中感觉到是出了事。 齐娘塞了把匕首给宓瑶:“这马夫有鬼,夫人随我出去。”

看到齐娘严肃的表情,宓瑶怔了怔,送个萧欻也能送出事? 不等宓瑶多想,齐娘就已经掀开了车帘,刀同时伸了出去。

快到约定的地方,马夫晓得车内的人在休息,犹豫着是把人送到,还是壮着胆子给两人一人一刀拿到更多的奖赏。

就在这时脖子上倏然多了把泛着寒光的刀刃,马夫甚至没感觉到齐娘是什么时候掀开的帘子,一时间吓得瑟瑟发抖。 “夫人饶命,小的可什么都没做……”

“我呸,等你做了还来得及!” 齐娘刀刃抵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搜出了他身下藏着的长刀,把刀往车内一扔,齐娘骂了声脏,“夫人给你那么高的月钱,是你背主的!”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夫人小的带刀子是为了保护你,小的又不会拳脚,觉着带把刀能威吓宵小……” “放你爹的狗屁!”

见马夫吓得他松了缰绳,齐娘皱眉拉住缰绳让车停下。 马夫的表现实在不像什么有手段的刺客,齐娘厉声道:“你说你带刀只是防身,那让你驾车回府,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宓瑶露头一看,周围的景色陌生路道狭窄,入目处都是茂密的大树,不见人影也没有房屋建筑,她甚至不知道她们现在是不是还在益州城内。

但就算不在城内离城也不会太远,她没有彻底睡着,一路上半梦半醒,能感觉到马车没走多久齐娘就察觉到了不对。 “我走错路……”

马夫颤抖地想要糊弄过去,才说几个字,就感觉脖颈的皮肉被划破,他哪里知道宓瑶身边多了齐娘那么一个煞神,“我说我说,是江宁郡王让我把夫人带过来,他要带着夫人私奔。”

齐娘看向宓瑶,方才在城墙上,她注意到了那个俊美男人的确多看了宓瑶几眼。 若说宓瑶想跟那个男子私奔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那男人模样看着比镇使讨喜多了。

“不可能,回转。” 宓瑶的话落音,齐娘一拳狠狠地敲到了马夫的脖颈上,把人敲晕后捡起了缰绳驾马要走,不过还未回转,就见树林中赶来了七八个蒙着面的男子。

几人见车夫被打晕,但拿刀的是个女人,骂了声车夫孬货,连两个女人都制不住,拿着长刀齐齐朝齐娘攻了上来。 “夫人放心,这些人都没什么本事,三脚猫功夫罢了。”

几人起势,齐娘就看出了几人不行。 上前直接夺过了一人的长刀,齐娘抬手一抛插透了持刀人的脖颈。

见齐娘应付他们绰绰有余,宓瑶原本想抛出金银让几人反水,话锋一转,冷声道:“活口留一个就够了。”

先是齐娘手起刀落要了一人姓名,再加上宓瑶的吩咐,几人吓得更是乱了阵脚,隐隐有了退意。 “妈的,不是说就两个女人!”

其中一人见齐娘像是切瓜般又砍掉一人脑袋,而他自己差点被齐娘削去手臂,不由双腿发抖地大骂道。

闻言,宓瑶猜想这几人可能不知道她的底细,开口道:“我相公是萧欻,是节度使的养子,买我命的人可告诉你们我的身份?”

她说完剩下的几人更乱,显然不知道他们要杀的是萧欻那个阎王的夫人。 几人知道宓瑶招惹不起,加上有齐娘这个砍人如切瓜的女人在此,几人扔刀就跑没了再战的意思。

就在此时一箭从林中射出,擦着宓瑶发丝落在了车壁上。 *

唐檀邑收到信时刚出城不远,听到有人传信宓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