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变故,让她们眼眸一亮,宓瑶扫了一圈,察觉曾氏在仆人还没开口前,看着人眸光就先亮了起来,猜到晓得了这人应该是吴立平派来,借着萧欻的名头,让她去男席上添乱。

“别去。” 鄢妘皱眉挽着宓瑶,一是觉得这仆人可疑,二是就算真是萧欻叫宓瑶过去,那也不会是好事。 “不必担心,这儿我待腻了。”

怼人这个事情,怼两句有意思,要不停战斗那就无聊了。 所以知晓不是萧欻唤她,宓瑶依然站起,想要快些结束这一切。 走过假山,男席的声响反而安静了下来。

萧欻和常旋克同坐一席,旁侧是呆若木鸡,被侍卫架着才勉强没有腿软摔地的吴立平。

因为有摆设挡着,宓瑶刚入场只能看到几人的身影,等到往前走几步,就明白了场内的寂静是为了什么。

萧欻单手压着常旋克的头颅,把他压入了酒壶之中,而且这个动作应该已经维持片刻,不然常旋克不会半点挣扎都无,像是已经没了气。

没想到这场宴席还真是鸿门宴,只是鸿门的不是她,而是常旋克。

萧欻与赵天赫应该提前通过气,场内满是肃杀的侍卫,常旋克带来的官员全都被捂嘴绑住,其他人噤若寒蝉,都在等着这一场虐杀的结束。

宓瑶自问她还算镇定,察觉到周围的寂静就踮起脚尖走路,没有发出什么吸引人的动静。 但场中的萧欻还是侧脸直直地朝她看来。

满是戾气的眸子触到她似乎怔了一下,但下一刻眼底的猩红更甚,像是进食的野兽看到了更感兴趣的事物,腾不开手便用眸光为猎物打上独属于自己的标记。

读出了凤眸中的情绪,宓瑶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方才因为无聊乏味产生的倦怠消失了一半。 萧欻收回视线,同时松开了已经软如烂肉死在酒坛的常旋克。

“禀父君,常观察使不胜酒力,却不知深浅狂饮数杯,终酗酒而猝。” “如此豪杰,真是可惜了。”赵天赫叹了口气,“文司马速写丧报,上报圣上这一噩耗。”

“属下听命。” “接风宴变成了丧宴,让厨房准备柚子水给各位大人去去晦气,欻儿你去把手洗净莫让晦气沾身。”

萧欻谢过赵天赫便走到了宓瑶面前,打量了她的神色,不见惶恐才开口道:“怎么过来了?” “你三哥派人唤我,想让我瞧瞧你是如何给常旋克赔罪。”

宓瑶看向方才领她过来的仆人,还没看清场内情况如何就被侍卫捂嘴架开,那么看来在这些侍卫眼中她十分被萧欻看中,要不然也不会一路畅通,无人敢拦。

萧欻扫了眼已经神不附体的吴立平,明白了宓瑶过来是被吴立平设计,但她既然知晓,那就是在女席待腻了,干脆将计就计,想给他施加压力,逼他速战速决。

想到宓瑶看到常旋克没声没息时的诧异,萧欻嘴角微翘:“满意吗?” “郎君威武,我什么时候不满过郎君?”

宓瑶回以淡笑,虽然不似往常热切,但相比进节度使的冷若冰霜,已经让人看着顺眼许多。 萧欻送了宓瑶到府,才返回节度使。

两人一人骑马一人坐车,中途什么话都没说,等到萧府,萧欻也只是交代了一句这几日会忙事晚归,就转身离去。

虽然话说的不多,但宓瑶依然感觉到了萧欻整个人散发的轻松愉悦。 看着他的背影就仿佛看到一屏色彩鲜艳的孔雀羽展开。

偏生她腹中没什么可以让他败兴的话,只能说这次是真叫他装到了。 * 见着虞少阳,宓瑶便告诉了他萧欻杀了常旋克的事。

虞少阳怎么猜也没猜到萧欻会用那么简单粗暴的方法对付常旋克,担忧的同时,又觉得畅快,算是明白了甄婧时常说萧欻跟宓瑶天生一对是什么意思。

便是他这个亲哥哥想护着宓瑶,也没办法像是萧欻这般果断。 “妹夫乃真豪杰!” 两个时辰前还称萧欻,这会就是与有荣焉的妹夫了。

宓瑶忍不住笑了笑:“阿兄如今不必担心了,萧欻敢在宴席上杀人,还能动用节度使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