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半点。

不需展露在人前的凤眸暗涌肆意翻滚,萧欻知道宓瑶说话过嘴不过心,但依然被她哄人的话激起了几分情绪。

目光丈量了隐隐激动的那处跟她脑袋相距的位置,只要她接下来能老实一点,他就不必看她露出惊恐的表情,而他也不用丢丑。

对于一到关键时刻萧欻就不接话示好,宓瑶已经习惯并且懒得与他计较,但感觉他的手放在她头上,就像是把她脑袋当做了可以搭手的物件她就生气了。

“郎君就是不在乎我这般躺着,会不会因为发髻压着不舒服,也该感觉到我头上的发簪戳在你身上,觉着不适吧?” “既知道让我不适了,你还不起来?”

宓瑶真是无语了萧欻的不懂事:“嫮嫮才不要呢!嫮嫮就是要靠在郎君身上,嫮嫮都不舒坦到握着郎君的手放在发上了,郎君都不帮嫮嫮取取。”

宓瑶撒完娇,自个都觉得自个做作,做好了萧欻把她推开的准备,谁晓得就感觉头上一松,云鬓上点缀的配饰被一样样取下。

等到玉钗除去,盘起的头发倏然轻下,宓瑶眯着眼,舒服地喟叹了声:“萧郎真好,若是萧郎能帮我揉揉头皮那就更好了。”

说完余光就见着搁在一旁的大手动了起来,粗粝的指腹钻入发丝,笨拙地碰触了几下,便开始摩挲发丝与发丝之间的间隙。 “就是这般,萧郎你手指真舒服……”

自带磨砂质感的指腹与敏感的头皮接触,宓瑶又痒又觉得惬意,放纵自个呻叫了两声,感觉头顶的热气越来越重,好像快有什么东西顶着她脑袋了,她才握住萧欻的手,老实闭了嘴巴。

缓了片刻,觉着危险过去,宓瑶转身去看萧欻的神色。 “郎君怎么突然那么好,难不成是真打算做我的神明为我实现愿望?”

要是知道他这边心诚则灵,她的第一个愿望就是让他再给她九十九个愿望。 萧欻轻嗤了声,抬手掀开车帘,让气流带走了车内独属于她的浓郁香气。

知晓了她身上熏染的是麝香后,他问姜大夫要了一块麝香香料,想要弄清楚这断子绝孙的气味具体是个什么模样。

拿到香块后,他嗅了片刻,闻出香块散发的气味与宓瑶身上的相似。 但同时他又确定了宓瑶身上勾他的气味不是纯粹的麝香。

他从她身上嗅到味道要更甜更暖,似奶香又似夏季的花草,甚至像是他偶尔吃到过一次口味不错的香软糕点。

到这会他还清晰地记得,他与姜大夫形容宓瑶身上气味时,那老头脸上怪异的神情。 他的本意是想让老头弄清楚,除却麝香,宓瑶还往身上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材。

谁知老头又是为难又是一副洞察一切的神态与他说,就与动物靠着气味来吸引彼此一样,男女之间若是互相心仪,身上也会散发只有彼此才能嗅到的气味。

这种味道说是体香可以,也可说是男人爱极了女子,为她赋予了一层旁人看不着摸不到的动人仙香。 听完这番解释萧欻当即变了脸色。

觉着姜老头是学艺不精,辨不清宓瑶身上香气都是由何种药材产生,就摸着胡子假扮半仙,开口胡言乱语。

他没把大夫的话当回事,但还是记住了只字片语,他方才容着宓瑶得寸进尺,便是想起了这事,想要试试那学艺不精的老头说的话有几分真。

如今冷风拂面,他能断定就是宓瑶身上的气味有异,他未曾给她赋予什么只针对于他的风韵。 他被她使唤也会烦闷,而不是甘之如饴。

宓瑶见萧欻放下了帘子后,面色又恢复了冷淡,眼底那丝暗红也黯了下去。

知晓他这般是最安全的,可她就是个坏女人,一边觉着他情窦初开,开的对象是她太麻烦,一边又忍不住仗着他懵懂的好感想索要更多好处。

“郎君是还在生气?我以为我们和好了?” 宓瑶去摸萧欻被风吹凉的手掌,与他十指交扣,“郎君不会是心中真藏了一个人吧?”

这句问话一下子就被车内气息染成了滚烫的绯色,两人齐齐回想到了在画舫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