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置之不理便可,但她这般软在他怀里,水眸定定看着他,哪怕她是做戏,她只要做的好,他也无法对她的要求视而不见。

说来他真该重罚去查探虞家的斥候,文札上面分明写虞女秉性高傲,自持姓氏血统的架子,与她那没出息的情夫一般,每日除却写几首酸诗,就是嘲讽如今崛起的寒门门户。

让她嫁给他这般的草莽,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而如今她这个样子像是难受吗?

往常他不是没听过柔若无骨,温香软玉,他以为他猜透了这两个词,而上次雪夜抱她上马,与现在她如水般躺在他怀里,他才彻底通晓词意。

一入他的怀,虞女全身就像是被抽干净了骨头,连站都不会站了。

“虞家的仆人还要在驿舍待几日,我一会让人先送一个丫头与厨子过来,几日后,我再派人送她们与你一同离开。” “郎君那么说我就放心了。”

低眸见宓瑶满足巧笑,萧欻实在无法把吴媪说的傲慢无礼与她联系到一起。 “你不问我要用她们做什么?” “郎君自有郎君的安排,我问这些与我无关的事作什么?”

宓瑶手搭上了萧欻脖颈,对上了他的眼眸,“郎君所求的是美貌如花的美人,而我所求的则是安稳滋润的土地由我扎根绽放,有人照拂伺候,不必吃任何苦头,我与郎君简直天生一对。”

软糯的嗓音渐细,宓瑶原本只是打算与萧欻坦诚,让他知晓她一定能做好一个花瓶娇妻。

但目光触到他滑动的喉结,以及紧绷的下颌,就有了需要多做些什么来证明她的娇媚的压力。 不过不等她的唇印上他的脖颈,萧欻先一步松开她站起。

“若没其他事,我先去隔壁休息,我不在时,你有事可嘱咐从仆。” 说完不等宓瑶答话,便大步推门离开。 * “镇使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

吴媪带着儿媳收拾休息的房屋,赵德在外头等着,没想到屋子还没整理好,就见萧欻从虞女的房屋匆匆而出。 虽然晓得上司是个雏儿,但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

对上赵德怪异的目光,萧欻不问也知道他在乱想什么。 “滚。” 听出萧欻语调中的寒气,赵德缩了缩脖子,只是等到房屋清出来,他还是忍不住挤进萧欻屋内。

赵德是萧欻养父赵天赫赐了姓的家奴,萧欻刚入军营后救过他,后头萧欻被赵天赫看中,赵德就一直跟随他左右,相比于其他下属,赵德与萧欻的情谊要深厚许多,有些话自然可以多问两句。

“难不成是虞女不愿?刚刚她在屋外的作态,难不成只是为了她那情夫?” 方才宓瑶在院内对萧欻娇嗔,并未避着任何人。

那媚态若是有男子能拒绝,那男人不是太监,便是下凡的佛子,天生没有色欲。 “她没提那书生。”

“那就对了,一个无权无势,只能让她深夜做牛车受冻的穷酸书生,一个是威岸英武前途无限的大将军,虞女有眼就该知道选谁。”

赵德说完,想到既然不是虞女做戏,那问题就出在了萧欻身上。

想着不由往下萧欻身下瞅了一眼,都是二十啷当岁的男子,萧欻从未跟他们去秦楼楚馆,他不是没怀疑过萧欻那里有问题。 为此他还特意在萧欻下河洗澡时偷瞄过几眼。

驴大的玩意差点没把他看傻。 若是他这样的都不行,那普天下就没男人行了。 “难不成镇使你不喜欢女人?”

萧欻眸光似寒刃,赵德觉得自个差点被千刀万剐,“那美人在怀,为何……” “我还未与她成婚。” “哈?”

赵德怎么也没想到,这便是萧欻的理由,他着实不懂,那些自视血脉贵重的门阀子弟瞅见个女人,都能想睡就睡,他家大人算起来只能算是枭雄,反倒讲究那么多规矩。

“我又不是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饿狼,若是成了亲自会睡她,既然没成亲为何要提前?”

萧欻神色淡漠,不觉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反而是属下满脑子女色,还需要训练一二,免得哪日他栽在女人身上耽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