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良的话,甄婧面色一僵,没了散步的兴致,直接找了个借口回房休息。 散步的人数锐减,萧善快速地抱住了宓瑶的腿,怕她也跑了。 “放心吧,我陪你们。”

宓瑶耸了耸肩,她因为琢磨萧欻倏然的变化,吃饭的时候有几分心不在焉,所以也吃多了。

萧欻不同他们一起,不过他书房的路与去花园的路是一条道,几人一齐走了一段回廊,到要分开时,萧欻脚步没有立刻转向,而是瞧着宓瑶道:“既有误会,他们为何不说清?”

“因为关心则乱,夫妻本该是最亲密最了解彼此的人,但有时候往往越在意越会让人失去本该有的理智判断。”

宓瑶的话让萧欻眼眸眯了眯,越发觉着她是知道了,所以在点醒他。

但这就是个悖论,若是她是被人下药,她便不会知道他在怀疑她什么,而她要是能揣摩出他知道了她的秘密,那她就知道麝香的事。 既是自个给自个下药,她又打算如何开脱?

宁愿毁了身体也不愿孕育他的子嗣,难不成她还能说她是因为关心则乱,越在意才越失去本该有的理智判断? 萧欻面上浮上一丝讥讽,转身朝书房走去。

瞧着萧欻的背影,宓瑶直觉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事还是与她有关的。 可不知道萧欻为什么压抑着不说。

要是他能压抑好就算了,他一副随时爆发边缘的模样,让她没办法无视他,只能多注意他几分。

她猜不到,便看向了敏锐的萧良:“你方才瞧你阿爹,有没有看出他与寻常有什么不同?” “阿爹与以往没什么不同,看着都像随时要生气的样子。”

萧良才正经八百地分析完就被萧翼扯了衣裳:“别如此说阿爹。” 闻言,萧良改了说法:“阿爹与以往不一样,他方才看着更凶了!” 萧翼:……

他不懂为何弟弟性格开朗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日比一日欠揍,他真怕有朝一日他会忍不住动手。 *

虞少阳踏进秋娘母子俩住宿的客舍前,深吸了两口气,才叫了小二去叫人。 从兜里掏了些银钱,他问掌柜借了后院。

“郎君不如去雅间说话,后院来来往往,不够清净,实在不是说话叙旧的地方。”

“不必,这二位是我友人的家眷,我与他们并不熟悉,只是想问问他们来此地为何,男女有别,不好单独叙话。” 虞少阳一说,掌柜面色有了些变化。

秋娘母子是官宅的仆人带来落脚,见秋娘眼泪涟涟,掌柜就让自家娘子去安抚了几句。

他没想探听什么消息,但秋娘却是个藏不住话的,一边哭就边说了她是带孩子来投奔孩子当做爹的叔父。

说这位叔父早把他们母子当做一家人,对他们如何的好,若不是这位叔父的妻子对他们有什么误会,他们早就住在了同一屋檐下。

掌柜娘子听出秋娘是说她与一个当官的郎君有了首尾,但郎君的娘子容不得她,她不愿被抛到上京便带着孩子来这里继续抢人夫君。

掌柜娘子听完面上安慰她,一离开她屋子便扯了掌柜的耳朵,让掌柜离这般心思不正的寡妇远点。 “听那娘子说的,还以为郎君你与她是一家呢。”

掌柜瞧着虞少阳脸上的厌烦与避嫌不似作伪,提醒了一句。 “我与他们没任何关系。”

秋娘带儿子过来,恰好听到了虞少阳说这话,脸上的表情一僵,旋即当做没听见般走到虞少阳面前:“虞大哥,我们终于寻到你了,雄儿这一路连梦中都哭着唤你,你瞧瞧他都瘦成了什么模样,我可真是没用对不起他死去的爹……”

“叔父,我好想念你,往后我们都别分开好不好。” 秋娘话说完,梁小郎就抱住了虞少阳,与他娘一同哭哭啼啼地看着他。

对梁小郎虞少阳稍微有些耐心,这毕竟是他好友唯一的血脉,但一看到他与秋娘有两分相似的五官,他就喜欢不起来。

旁人觉得他心善,在好友去世后,把好友的家人当做自家亲人照顾,实际上他是一肚子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