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欻淡淡:“不管她是几岁,哭都无用,你能怜悯她多久,一日?两日?她得了你宠爱不再可怜,你迟早有腻味的时候,到时她还是要哭。”

不该与宓瑶说这些,但既然开口,萧欻干脆说完了最后一句。 “至于靠山,一个刀口舔血的武夫,有何可靠?”

淡色狭长的眼眸满是尖锐的冰凌,感觉出萧欻是在她面前流露了真情绪,宓瑶怔了怔。

萧欻说的是实话,她会关照萧良与萧善,很大部分都因为觉得他们可怜,若是有朝一日他们看着不那么可怜了,她也不知她还会不会与他们亲近。

她晓得萧欻是男主,他这个靠山不会倒,而对萧欻来说,他现在哪怕有了官职,依然是赵天赫指哪打哪的刀。 他都这般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若说萝卜头可怜,她从见到他们,他们的吃穿就没缺过,只是身边的人对他们怠慢,萧欻不愿护短不愿像是寻常父亲一样宠爱孩子。

这是萧欻当父亲自个琢磨出的养孩子方式,她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宓瑶从听松院出来时与萧良他们说好, 她先去萧欻哪儿一趟,若是没什么事就返回与他们一同散步。 等到从萧欻哪里出来,她神色闷闷, 没去听松院, 而是脱衣上床,

捂着被子躺好。 躺一会觉得无聊,手伸出软衾, 她又看起了没看完闲书。 见状,霜华和虞琇对视松了口气,她们一直都在宓瑶身边,所以对她的脾气起伏摸索的十分清楚。

以前的宓瑶时常生气, 得不到想要的首饰生气, 在诗会捧她的人不够多生气, 有时在府里与继母李氏多碰几面,她也能气半日。

但近半年来宓瑶似乎就没了生气这个情绪,有任何不如意立刻就会抒发出来。 所以倏然见到宓瑶神色黯淡, 她们都有些惴惴。

现在看到她如往常一样慵懒躺在看榻上看书,看到乐处翘唇发笑, 她们又安了心。 宓瑶自个不提去听松院, 自然不会有人赶着她起床, 到了快灭灯时,

诗雅才上前问道:“夫人, 要不要把小娘子接过来?” “接, 顺道跟二郎君说一声, 我去过镇使那儿累了就回了房休息, 没去与他们一起散步。”

宓瑶眨了眨发酸的眼睛, 没在这件事上犹豫。 刚从萧欻哪里出来时, 她心情低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理了,但缓了一刻钟,她就觉着自个太被萧欻带着走。

她为什么要管萧欻怎么想? 当娇妻跟当员工不一样,前者是靠长相和撒娇卖乖获得生活所需,后者是当牛做马换来草料糊口。

再说除却外貌她还有家世背景,抛开她已知萧欻是赢家这点,就像萧欻说的那般,他现在不过是不知道明天就死在战场上的一把刀,而她可是虞氏嫡女。 他是新贵,她是望族。

如此这般,她表面功夫做够就成,没必要为他委屈她的情绪。 养崽游戏既然决定开始了,那就等她玩够了再说。 萧欻跟宓瑶同住一院,她派人去接萧善,萧欻自然得了消息。

“镇使,不若小的去提醒夫人?”濮青开口问道。 虽然他觉得小娘子因为虞女教导开始学习说话,这是好事一件,但既然主子不满意那就不对。 “不必。”

萧欻不觉宓瑶没听懂他的话,而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既然他说她都没放在心上,那便没什么好说。

宓瑶我行我素本以为会要再受萧欻几记冷眼,但隔日萧欻就开始早出晚归,两人住在同一间院子偶尔碰面都是匆匆。

她本来看到萧欻的饭食想到两人成了亲以后该一起用饭,因为他行踪不定,这事她都不用操心了。 可以继续只在乎自己口味的在小厨房点餐。 “姐夫这般,哎……”

虞琇重重叹了口气,叹完见阿姊不理她,依然在和萧良萧善捏圆子,她只能抿着嘴巴自个暗暗着急。 而宓瑶连看都懒得看虞琇的苦瓜脸一眼,她真不知虞琇每日都在焦虑什么。

府中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