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扔在榻下粘作一团的大红缎面帕巾,更觉得自个谈判谈的不对,这种程度她可交换的应该只有照顾小萝卜才对。

在心中碎念片刻,等余光瞅到萧欻衣摆,她立刻闭眼盖被假装入睡。 片刻她就感觉到身旁多了一人。

榻上只有一床鸳鸯衾,感觉到萧欻身上散发的热气,宓瑶睡不着又睁开了眼:“熄去几根烛火罢,亮如白日根本睡不着。”

萧欻没有下榻,也不知道他怎么动作,房内只剩了一根离床榻最远的喜烛。 周围暗了宓瑶虽然没生出什么睡意,但不像方才那般不安焦躁。

瞧着头顶绣并蒂莲的帐幔,宓瑶眨了眨眼,突然想到她现在这算不算是跟萧欻保持了界限。

哪怕肌肤相贴,没到最后一步,萧欻不至于把她视做自己人,也就不会把她当做自己人轻慢。 不过他到底是如何看待她提出的条件?

他一声不吭还真让她没底,他对小萝卜他们完全是放养,这种情况下他会觉得有人管他们是省事,还是觉得她多管闲事。 不过府中内务,他一定是缺个管事。

说起来她接手了管事的事物,是不是可以打开他的库房,肆意消耗他的家资。

她可是知道他这些年除却镇守翼州,与吐蕃人来来回回打仗,还为了维护赵天赫这个节度使的绝对权威,没少抄豪强的家私。 那些东西他总不会都交给了赵天赫一点没留。

宓瑶越想越精神,忍不住开了口:“方才女眷来房里闹喜,有位赵七娘子对我神色奇怪,她离开喜房后,琇儿偷偷她身后,听到了她与兄长商量如何诓我上钩,好糟践我的清白。”

怕萧欻不放在心上,她复述虞琇偷听的话还特意把其中内容说严重了一点。 但说完后屋内寂静无声。 宓瑶皱鼻:“萧郎你睡了?”

说了半天说给了自个听,宓瑶不乐意,推了推他,“你倒是说话啊,有人想占你娘子便宜,你就一声不吭?” 萧欻的确是半梦半醒,不过她说的话,他也听进了耳朵。

见他不开口,她就手脚痒痒摆动个不停,他嗤了声:“管他作甚,有了比较,你发现男子都是这般,也就不怕了,若是他与我不同也是不错,你适应了细的,便能由细变粗,不会让我败兴。”

宓瑶:“……” 她这是嫁给了什么垃圾男主,吃不到肉就那么一副德性。

她与他说有人想骗他媳妇,对他媳妇强取豪夺,他说是好事一件,对方能帮他开阔疆土,好让他坐享其成。

这般的男人,怪不得在小说中能孤寡一生,作者不给他配CP算是放过了天下的女子一马。 “有了郎君的允许,往后看到顺眼的,我定然找机会试试。”

宓瑶睡前不忘开口感谢萧欻的大方。 说完,又听到了萧欻一声嗤哼,大约他是属蛇的,没事就要吐吐舌信子,成日嗤个不停,等哪天口水喷出来就晓得什么叫装货被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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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第十九章

隔日醒来,宓瑶身旁已经没了人。 看着渐亮的天色,她这会就察觉到了萧欻的好处。

他德性不成,但萧府没有长辈,所以她就是跟他成了婚,也不需要早起请安立规矩,可以翻个身继续睡觉。 只是等到她睡饱再次醒来,瞧见床前的身影,不由用力眨了眨眼。

“我还以为你死在了梦中。” 萧欻的嗓音已经不复夜里的暗哑,磁性的嗓音犹如一夜过去飞檐上凝出的冰条,又冷又硬。 “醒了就穿好衣物过来。”

说完,萧欻去了外间坐下,宓瑶摇铃叫来了婢女伺候,晓得有人在外面等,她就没多折腾,一盏茶的时辰便打扮周全,在萧欻面前坐下。 “郎君今日不需要去办差?”

“父君给了我三日假,明日你跟我去一趟使府。”

他本来打算今日就去,但直到要吃晌饭的时辰,宓瑶依然没醒,他本不打算过来,只是在院中听到了下人碎嘴,说他折腾了宓瑶一夜没睡,还说什么也能听到了宓瑶求饶叫惨。

他脚步一转进了屋子,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