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佳音脖颈一缩,声音小了不少:“你怎么能这般说,我可是虞家的嫡女……” “你们因何事在此作乱?难不成是赵支余孽,想害我夫人。”
萧欻话落音,侍卫齐齐亮出兵器,刀刃出鞘的锋鸣吓得百姓跪地求饶,虞佳音虽然没跪,但浑身颤抖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知道宓瑶嫁给了出身低贱的泥腿子,萧欻没成赵天赫继承人之前,她只觉得宓瑶可怜,一生要强却嫁给了那么个男人。
等到萧欻起势,成了人人看好的香馍馍,她就忘了之前骂萧欻上不了台面的话,只想着宓瑶运气好,随便嫁都就嫁了那么个出众的男人。
她来益州目标不是与萧欻结亲,但那么个出众男人,她心中自然会生出想法。 比如萧欻若是见着她对她一见钟情,觉得她比宓瑶好了千倍万倍,她不是不能委身于他。
谁知道萧欻甫一出现竟然是这个样子,哪里有剑南少主的模样,分明就是个蛮横无理的莽夫。
“是不是虞四污蔑了我什么,我可没有做错事,我带这些人来,都是为了讨公道……”
见这些百姓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虞佳音怕硬生生错过这次好机会,不由开口为自己辩解。
她捏着手心,强装镇定地去看萧欻,她就不信宓瑶那么有本事,把堂堂一个大将军迷惑的半点道理都不讲。
“你要为何人讨公道?我夫人为父君做事,所做之事都是父君首肯,我看你是妖言惑众,想造益州的反。”
“对对对,就是这个女人,到我家说要给我银子,让我来慈济院闹事,镇使我们是冤枉的啊!”
“虞夫人先救水患,又收养孤儿,简直是菩萨下凡,我还领过夫人赈灾的米粮,我怎么可能对夫人不满,我们都是被这个坏女人蒙蔽了!”
“就是这个女人,她心怀不轨,想害死我们” 说话的人正好手边有石头,说到激动处,重重往虞佳音的身上一砸。 虞佳音被砸个正着,疼的眼泪直冒。
而这块石头就像是一声号令,其他不满的人也开始对虞佳音动手。
萧欻没开口制止,听够了这些百姓一边对虞佳音拳脚相加,一边喊着夫人如此好,要杀了妖女为夫人挽救名声。 才挥手让濮青上前,把人送到官府。
虞佳音被打的头晕眼花,听到萧欻还要把她送官,吓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算是明白了宓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嫁给了那么个不讲理的疯子,宓瑶怎么可能不变。
“我是……嫮嫮的二姐,送我见官……她面子上也不好。” 虞佳音嘴巴被撕破,开口说话含糊又磕巴,这会儿她看萧欻的眼眸哪还有之前的明亮,只剩下了想逃的恐惧。
“任由你欺辱我夫人,才是伤她的面子。” 萧欻语调如同寒冰淬过的刀刃,说完不再给虞佳音说话的机会,让濮青捂了嘴扛走。
没了虞佳音,剩下的百姓极好打发,鄢妘想趁着这些人不敢反抗的时候,让大夫跟他们说说表亲结亲有多不好,便劝萧欻先走一步。
“萧镇使才回来,还是与嫮嫮多说说话,最近嫮嫮累得不轻,你能在这时回来护着她,实在是太好了。” 这些百姓来闹,除却虞佳音的扇动,还有世家大族想探探底子。
表家联姻一直是世家大族为了增强实力,互相联合的手段之一。 虽然现在文司马那边透出的口风是若是想表亲联姻不是不行,只要用银子赎罪即可,但两边还是在拉锯之中。
之前宓瑶就与她们说过,很有可能会有人来慈济院闹事试探。 “虞二娘子是嫮嫮的堂姐,她不分是非与嫮嫮唱反调,嫮嫮一定觉着委屈,萧镇使你要好好安抚嫮嫮才是。”
“我知晓。” 萧欻点头,只是他往宓瑶书房迈步的步子有几分踌躇,明显是不知该如何继续方才的话题。 听到宓瑶带着轻蔑的怨怼,他第一反应就是反驳。
他从未把她当做玩意。 但冷静了片刻,他却不知该从何处反驳,只恨虞佳音太过蠢笨,竟然只能耽搁他片刻时辰,不能让他彻底想清如何应对宓瑶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