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第多少次听到耳边这些熟悉的话,小池眠的内心已经没有任何波动,他只低着头,不发一言的攥紧拳头默默站在角落里,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殷秀又想起了小池眠的那张脸,轻佻的笑了笑:“那可说不准哦。”

“就凭着小东西的脸,等再长开点儿,傍个有钱人那不是轻轻松松的吗。”

池城扭头看了一眼小池眠,混浊的眼里满是打量:“真有有钱人能看上他?”

殷秀肯定的点点头:“就凭我这眼神,肯定的。”

“再说了,他这脸长的可标致的很,那些个有钱的富婆可就好他这一口,钱那都不是事儿。”

“呵。”池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池眠,“你最好是有那些本事。”

而听着两人在自己面前毫不顾忌的将他当成一个商品来估值买卖的池眠,仍旧低着头没说话,但那被发丝遮住的眼神里,却布满了浓浓的阴郁之色。

“嘶。”

沉浸在回忆中的池眠被手心传来的疼痛拉回了思绪,他瞥了眼因不自觉攥紧而让指甲在手心留下几道深深印子的掌心,不在意的随手甩了甩。

压下那些杂乱晦涩的回忆,池眠将手放在水流底下,垂眸一遍又一遍用力搓洗着自己的手,直至感受到了皮肤传来的微微刺痛,池眠这才缓缓关上了水阀,扯过一旁的酒精湿巾来仔仔细细擦干净自己脸上、手上的水渍。

最后又抬眸看了眼镜中那除了下巴上的皮肤有些红,以及颧骨处多了道伤口之外,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自己,这才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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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听到动静,正悠闲扣着手等待某个一去不归家伙的云述终于放下了手,懒懒散散的看向池眠。

“怎么了?怎么去了那么久?”打量的视线在他那脸侧微湿的发丝,和他那更红几分的下巴多停了几秒,这才挑眉开口,“玩水去了?”

池眠垂眸摇摇头,兴致不高:“没有,刚刚找东西的时候蹭上了灰,就简单洗了洗。”

“这样啊。”云述颔首,也没有多问,只是视线又落在了池眠的颧骨上。

他对着池眠扬了扬下巴,示意:“现在能把你这伤怎么来的说清楚吗?”

池眠扯着书包带子的手蜷了蜷,低着脑袋,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没什么,就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云述挑眉,声音泛着冷意:“自己不小心摔的?自己不小心能摔成这样?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划出来的痕迹。”

池眠:“就是摔在地上,然后被地上翘起的水泥棱角划的。”

云述双手抱臂靠在墙边,就这么悠悠的看着池眠:“别告诉我你是平地摔?”

池眠:“……嗯。”

云述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深邃眼眸含着审视望向他:“确定?”

没等池眠点头,他又跟了句:“想好再回答,我又不是没嘴不能问。”

池眠:“……”

见云述目光直直的盯着他,一副你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模样,池眠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

他磨磨蹭蹭的走到云述身边,低着头伸手揪住云述的衣角,然后轻轻晃了晃,声音闷闷的:“你就别问了,好不好。”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能处理……”

我知道你能处理好,但我不想。

我要,任他肆意妄为,任他肆意疯长,任他将自己作进深渊。

云述垂眸看了眼自己被对方捏在手心里的衣角,又抬眸看了眼低着脑袋委屈巴巴的池眠,心里不觉有些好笑。

他散漫扬眉,嗓音轻缓,拖着长长的腔调:“你这是……在对我撒娇?”

池眠:“……”

系统:“……”神**撒娇。

池眠闭了闭眼,狠狠的吸了口气,破罐子破摔,心一狠点头:“……嗯。”

系统看的叹为观止:“……太狠了,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