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血珠的消失不见,一道失落的叹喂声缓缓传来:

“不是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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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黑色的夜幕之上,一点星星没有,只有一轮浅月挂着,四野一片昏暗。

卧室的落地窗被一片轻薄的纱帘遮住,偶有外面经过的车灯映在上面,朦朦胧胧又影影绰绰。

池眠睡的正沉,大半张精致清冷的面容隐没在被子里,只留那一双在睡时显得格外乖巧的凤眸,以及轻轻垂落在眼睑上的纤长睫羽暴露在外面。

室内温馨而宁静,但室外却诡谲又暗流涌动。

楼下转角的昏暗路灯下,栽满了观赏植被的花坛边,楼与楼间隔的狭隘间隙内,卧室正对着的马路上,甚至于是池眠公寓的门外……

周遭这不大的区域内,却站满了无数长相一模一样却又各不相同的纤长人影。

他们之间的氛围暗潮汹涌一触即发,却又心照不宣的维持着一个平静的表面。

唯一不变的是,无论是隐藏在哪儿的云述们,此刻都若有所觉似的,目不转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属于池眠卧室的方向,一直维持着同一个怪异的姿势,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的时间流逝。

“池眠池眠池眠……”

“只属于我的眠眠……”

“…………”

狂热而又偏执的声音仿若念咒一般,在这片空荡寂静的地方不断响起。

像是对谁的呼唤,又像是自己在通过这种呼唤,来缓解心中那份隐秘的渴望。

在黎明将至未至时,这片区域内纷杂又吵闹的声响才缓缓归于平静。

但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并没有维持多久,或许是几分钟,又或许是几秒,诡异的宁静便瞬间被如海啸般的暴动取代。

“砰!咚!”

“窸窸窣窣……”

“噗嗤噗嗤……”

“…………”

“我的我的是我的!!”

“该死该死该死……”

重物摔倒在地的声响,布料被拖拽的声音,刀子插入皮肉的噗嗤声,物体撕破皮肉而出的黏腻声,连绵不绝怨毒的咒骂声……

不休不止,不绝于耳。

至黎明的第一抹霞光划破天际,这片诡谲而又嘈杂的声音才缓缓落下帷幕。

胜利者垂眸看着散落满地的残肢和血液,眼神轻蔑又充满着浓浓的恶意,说出口的话也是极尽傲慢与怨毒:“赝品就是赝品,没有本事的赝品就该死的不能再死,最好能永永远远的待在那该死的火焰中……”

在将这些垃圾都处理干净后,时间也缓缓走到了池眠该起床的点。

处理好一切的云述,就静静的站在池眠公寓门前,眼睛一眨不眨,专注而又偏执的盯着面前的这扇门。

等待着,这扇门为自己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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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磨磨蹭蹭收拾好东西的池眠一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一边慢吞吞的开门。

但在门彻底打开的瞬间,池眠打了一半的哈欠却蓦地戛然而止。

池眠:“…………”

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的少年,脸上挂着一抹温润的笑容,红唇微弯,漆黑的眼珠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瞧。

见池眠看向他了,才轻轻弯起眼眸,嗓音温柔,抬起手来悠悠的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眠…眠。”

这一切本该很正常的,池眠接下来也应该同样笑着和他问好才对。

但是,前提是要忽略对方身上那扑面而来的,沾染了清晨微凉寒风和露珠的寒冷气息。

除此之外,还要忽略对方脸侧那不知何时溅上的已经凝固的暗红痕迹。

与此同时,见池眠一直不说话,少年疑惑的歪了歪脑袋,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难道是……你不想见到我吗?”

池眠竭力让自己忽略对方颈侧那时不时鼓动的、像是有什么活物在底下挣扎似的怪异惊悚景象,微微一笑,继而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