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回了被窝,想着明天早上得早点起来打扮打扮。
不过,她怀孕以后嗜睡,次日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正屋的门关着,隐约能听到宋恂在堂屋里跟什么人说话的声音。
宋恂正在招待的这位,是最近在公社里大名鼎鼎的花多多同志,也就是田大妮的亲娘田婶。
自打大瓦房收归生产队以后,她的两个儿子,就从领工资的船员,重新变回了渔民。
为了给儿子们讨回公道,花多多同志几乎每个月都要往公社跑两趟,风雨无阻。她要是哪次缺席了,公社大院的工作人员还得相互问问,花多多同志家是不是出啥事了,最近咋没来呢?
“宋主任,当初可是你亲自来跟我买蟹酱配方的,这事你还记得吧?”田婶瞪着眼睛问。
宋恂点头。
“也是你答应我的,得了我的配方,就给我家大妮和二壮一个临时工的名额,给大壮一个正式工的名额。对吧?”
宋恂再次点头。
“那怎么突然就反悔了呢?我们家的三个孩子,在渔业公司干了还不到半年,又被弄回了生产队,这叫什么事?那我的蟹酱配方,你们就白拿了?”田婶每次提起这件事,心里都憋屈得要命。
他们家三个孩子上了半年班,赚的钱肯定要比当初一百块钱买断配方的费用多。
但他们想捧的是铁饭碗,谁能想到铁饭碗居然也能被砸了呢?
宋恂好声好气道:“田婶,渔业公司有可能被撤销的事,我当初其实是提醒过你的。”
“你啥时候提醒我了?”
“就是在买你配方的时候。我跟你提过的,看中蟹酱的是省食品出口公司,渔业公司这边其实比较犹豫,因为当时瑶水支公司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完成生产任务了,随时有可能被撤销。”
经他一提,田婶隐约有了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