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奥像在台上进行压轴表演的魔术师,而他此刻的观众只有吕文林一人。

他走到那物体的旁边,稍稍用力,一把扯下那块厚重的黑色绒布,黑布被扯离物体表面掉落在地的刹那,吕文林看到了物体的全貌,不由得怔住了。

那是座“鸟笼”。但更是“人笼”。

银色的笼子结实而坚固,栏杆之间的间隔约为成人胳膊粗细,细密均匀。

吕文林呆怔了一瞬,缓慢地走进那个笼子里,钢铁的囚笼令人产生极度的压抑感,但高度又是精心设计过的刚好合适。

笼壁上拖带着细长的锁链,便于拷住被囚禁者的手脚,长度仅供人在房间一定直径范围内的自由活动,再有一只黑色的精致项圈搭在锁链上。

吕文林拿起项圈观察。

小羊皮质地的项圈,坚韧而牢固,刻了名牌,坠了个小铃铛,轻微的震动都能使它产生清脆的声响。在联盟内,这是奴隶的标志,象征个人权利的完全丧失,只能由奴隶主支配个人身体和意志。

“是给你定做的笼子,”陈奥隔着栏杆,在笼外看着吕文林,继续说,“我一直都想把你关进去,锁起来,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你了。”

吕文林不自觉对面前这张冷艳的眉目感到有些心惊肉跳。

任何人或生物在幽闭的空间内都无法长期健康地生存。

被囚禁于此的人会恐惧于他的主人随时可能的到来,更会害怕他的主人对他失去兴趣不再来,那么性爱的宠物就会活活沦丧为精神崩溃的饿殍。

戴上项圈和锁链,刻上属于他主人的永久性记号,连直立行走的能力都退化,人格被完全剥夺,无需任何思考,只用被铃声和一人的指令所牵引,成为条件反射下的纯粹性动物。

他会在此被调教成为低贱的狗、性爱的奴,张嘴接受主人给予的食物,跪下舔吻主人的脚背,主动撅起屁股请求主人随时随地的使用。

如同他曾在药物作用下的幻境里曾经见过的那样。

原来陈奥内心想要的,一直是这样的存在。

被驯化的囚禁者。

祁辛曾经在审讯室发着疯质问过陈奥的话,他从来都不敢正大光明地说自己一次也没想过。

他想过很多次。

吕文林没有信息素没关系,无法标记也没关系,反正他就应该被乖巧地锁住等着他来嬖幸。

像那些被买下的漂亮雀鸟一样,把他关进这座专属于自己的笼子里。

种下个可被标记的腺体,再注射些特别的激素,每日都得忍受湿淋淋的情潮,被打造成为只能绑缚于性上,只会讨好他和取悦他,依靠他的精液和信息素过活的一只漂亮娃娃。机械又听话,也当然的再也离不开他。

想把他的阿林从头骨神经开始,一寸寸彻底打碎,不再有自我认知,也不再有自主意识,陈奥会亲手为他修复粘合出一个以自己为天的世界,将他重塑为最契合自己的模样。

不会有其他人能看到他,所有蔽体的衣物在他身上存在的意义只是被剥离下来。没必要穿什么,穿也只该穿那些能进一步激发他情趣的东西。他会被浸润在情欲的海洋中下沉,身体的每一处都会成为承载自己欲望的容器。原来他觉得鄙夷的情爱和性欲,看不上的那些玩法,都值得和吕文林来一一实践和探索。

他只要吕文林眼里心里都装着自己一个人。

但飞禽鸟兽、花木草石若是一直见不到光都会枯萎黯淡,又何况是人。

陈奥不想他漂亮的宝贝就这么枯萎在笼子里。

“可我舍不得。”

陈奥忽然叹了口气,“我舍不得,所以哥哥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见到这个房间。”

恨让人深刻,长期的暴力、药物控制和幽闭能逐渐磨去一个人的心神,放大一个人痛和欲的感官。

作为侵占欲和掠夺欲强劲的alpha,他比谁都知道这些残忍的手段该如何去使用。这是alpha对个人所有物的本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