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办公桌上的台历,圈圈画画的笔迹都是工作日程安排,这还是上学的时候,吕文林教给他的习惯。

吕文林……

这人离开已三月有余,跟他唯一的联系却只有几封邮件。

关永明这时才觉得,如果南北结盟,通信不再受阻或许也是个不小的好处。

他一想到这个发小就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时光要是回溯到十几年前,打死关永明也想不到一个在学生时代连中午吃什么都要犹豫斟酌半天,话剧表演临场掉链子的吕文林,会跟中了邪一样置自身安危于不顾,非要去和个哑巴少年谋未来。

但在事情发生以前,一切又都是有迹可循的。

从小王护士那天跟他的形容里,从他们家朵朵画的画里,从吕文林焦急地看着人的眼神里。

对一个人的偏心和爱护,根本是藏也藏不住的。

但这样也好。

至少人有了牵挂和念想,就不再是一棵提前枯死的树,一株了无生机的草。这样一想,关永明似乎更能接受一点言奥这种孤僻古怪的人会作为吕文林的另一半的事实。

思绪被手机振动打断。

关永明看到来电显示上一串极其陌生的网络号码。

想也不用想,这是来自境外。

对面还没说话,关永明先开了口:“吕文林,你个没良心的,还知道要报平安呢。”

“我不是给你发过邮件吗?”

“邮件很容易被当成垃圾信息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