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也算不上吻,他还没琢磨出吕文林是不是真的碰了一下他的唇,这个吻就已经结束了。但陈奥禁欲已久的身体还是被这点触碰给点着了火星子似的,他揽着吕文林的脖子把人摁过来,“阿林,没你这么糊弄人的。”

陈奥吻人的法子是要吃人的,舌头往喉咙里进,亲下来又深又重,直把人的鼻腔和咽喉感官都堵塞住才作数。唾液交缠,呼吸比空气更热,手背上针头扯动着床头吊瓶发出的动静不小,吕文林被亲吻得气息急促,口涎近乎外溢,急急地推开他:“你才刚醒,能不能安分点。”

他怎么可能安分得下去?陈奥只觉得脑袋仍钝痛得厉害,身上却有一股无名的邪火烧起来,把人搂到怀里又要亲,推搡间病房门口传来几声轻咳,打断了陈奥的进一步动作。

周连桥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病房门口,手里提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倚着门摇头唏嘘,“噫,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又来干嘛?”被打断了好事的陈奥面上还在好声好气,眼神里的目光实则已经极度不快。

周连桥把东西往桌上重重一搁,笑眯眯地回应道:“陈公子,我来给您送点东西啊。您在这儿躺了多久,文件就堆了多久,联席会议召开前,还麻烦您一一过目了。”

陈奥急着送客:“周小姐,病房里空气不好,要不你还是早点回吧。”

“吕医生,既然这样,那我带你一起回去好不好?你刚在我那儿坐了没两个小时,连马也没来得及骑,好可惜啊。”周连桥琥珀色的眼珠上下乱转,笑盈盈地突然冲着一边面皮发红、安静坐着的吕文林说话,也不怕气不着人。问完了,不等吕文林回答,若有所指地询问陈奥:“陈公子,你说吕医生穿骑装,应该别有一番风味吧?”

他咬着后槽牙笑:“下次有机会。现在我想跟吕医生单独叙叙旧。”

“叙旧”也能叙得人面红耳赤,周连桥觉得陈奥有够冠冕堂皇的。她意料之外的不买账,偏要气陈奥,拉开一边的凳子紧挨着吕文林坐,打定了要做电灯泡的主意,“陈公子,只准你和人含情话旧,不准我周连桥在这正大光明地听听墙根?”

她笑着抓过床边果篮里一只漂亮的橘子,声音甜腻地呼唤吕文林,连称呼都变了一个,“文林哥哥,我最近练射箭,手都磨出茧子来了,好疼啊,你剥个橘子给我吃好不好?”

陈奥短暂怀疑了一刻自己当年给这个颇具野心的Omega小姐崭露头角机会的决定究竟是否正确。

介于周连桥在盟内的羽翼渐丰,作为主结盟派的代表人之一,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利益共同体里的盟友,今后在谈判桌上合作的时候还很多,陈奥不能跟她多计较,只能低着头用最快的速度传讯了条消息给冯启:速来病房。

“文林哥哥,好不好嘛,”周连桥本就是个娇俏可人的模样,撒起娇来也不让人觉得有半分违和感,她见吕文林坐在一边没反应,又叫,“拜托了,你剥的橘子最甜了。”

吕文林实在拗不过周连桥,无奈地笑了笑,被动地捏着手里塞进来的橘子剥起来。

相比一般的剥橘子手法,吕文林习惯先在橘子上用小刀划开个十字形,再分为四瓣,这样就不至于大面积地接触果皮弄脏手。刀尖刺进橘黄色的皮肉里,橘子的清香满就瞬间溢在房间内。而他刚把橘子完整地打开来,就又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陈奥松了口气。这敲门声在他听来简直有如福音降临。

周连桥不情不愿地去开门,是冯启。

周大小姐现在最怕直接单独撞见的人就是冯启了。她心下一愣,敢情陈奥这生死里走下来一趟,偷偷搬救兵的功夫倒是学到家了。

冯启还没和他那位真正卧在床上的长官打招呼,就先看着她问:“周连桥,临时会议开完了?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周连桥其实是中途离场的。她对着人勉强一笑:“我给陈奥来送点东西。我每天处理盟里的那些事那么累……这不是让吕医生剥个橘子犒劳我。”

“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