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是陈奥在战前托他交到联盟保密中心的东西,前不久被他取回来了。
每个上前线的人,想交付保管的重要个人物品都可以交给保密中心封存,一旦人在战后无法平安归来,这些就相当于是最重要的遗物,是留给亲人朋友的交待和念想,大部分人都会留下最值钱的家当或是最珍贵的信物和信笺。但陈奥几年以来从没交过。这回倒是第一次。
他想到自己刚进军校时,就听闻有陈奥这么一号人物,却从未上过心,甚至内心隐约有些不太看得上这个高他一届的学长。
陈奥的外表并不像典型性alpha那般充满力量和攻击性,相反温和时显得有几分柔情乖巧的意味。他惯有张会唬人的脸,身份和样貌不自觉就喧宾夺主了去,的确极容易让人以为所谓的小魔王就是个花架子。
军校内部实行轮番淘汰制,他出身于平民阶层,没有显赫的资本和家世,就只能依靠过硬的实力说话,弱者不配留在战场,他必须咬牙坚持到每项训练都成绩优异才有资格继续留下来。
冯启在混合分组的实战训练中被和陈奥分到一起,这才意识到,人的确不可貌相。
训练进行到最后一轮,他因一个躲避不及险些被击中淘汰,但陈奥却偏过身替他挡了那颗暗处偷袭来的子弹。肩膀处没有防弹衣的保护,左肩流出来的血霎时染红了陈奥的半边身子,他人却仿佛没事一般,只催促他说:“你到底行不行,要超时了”。
他们在八十八组队伍中成为获得最后胜利的两人,哪怕是同队的其余两人也已经被淘汰。直到在终点插队旗等待教官对结果进行确认时,陈奥才肯正眼瞧他,跟他说了第一句除作战合作以外的话:“喂,你以后要不要跟着我?”
冯启想跟他说句谢谢,但陈奥没让他有这个机会:“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你要是想留下,跟着我,就要让我看到你应有的价值。”
于是冯启话到嘴边的“谢谢”就转成了一个“好”字。
他陪同在一旁看着陈奥处理伤口,陈奥满头豆大的汗珠,却气息平稳,连嘴唇也不咬一下,教官在旁边说:“倒是第一次看你在营里受这么重的伤。”
“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跟你一起走到最后一轮。”
陈奥只回了句:“是我自己能力不济。”又问教官:“他是不是可以留下了。”
“对,他的成绩也会被记为优秀,是可以留下了。”
这一跟就是近五年。
从此陈奥被他视作榜样和要超越的目标。
冯启望着那个透明的密封箱出神,想自己是不是该在哪天抽空再跑一趟南安做一回千里传书的信使,然后思绪就被门口传来的交谈声打断。
他推开病房门出去,看见门口赫然站着的,是不该出现在此的吕文林。就连冯启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向冷淡的脸而生出几分惊讶之情来。
“冯参谋,这位先生没有预约也没有权限,不能随意进病房的。”
冯启缓了缓神对着门卫说:“让他进来。他是少校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