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年到南安的时候就去过那里,还有幸见到过一次难得一遇的山间双虹,不知道这次去还能再见到吗?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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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终,吕文林一家人没能一起登上一次罗贝山。
这趟途中发生了南安几十年罕遇的重大交通事故。对向车道货车违规行驶致使山路连环撞车,进而引发车辆爆炸事故,吕文林是唯一在爆炸前被母亲推出车外滚落山坡的事故幸存者。
17岁的生日,这个本该最美好的日子成了他生命里最沉痛的回忆。
但二人相伴近二十年,此间种种,琴瑟和鸣,鹣鲽情深。
倒真是应了那句“德音莫违,及尔同死”。
?07 20:47:09
第五十一章
关孟良把一个略带锈迹的印花铁皮盒连同着宋明月的两本硬皮簿一起交还给了吕文林。
盒子里装着些吕文林从没见过的老照片,以及大量未能寄送到的书信,来自他的父亲吕瑞安。原来在他们被迫分别的那几个月里,父亲给母亲写过这么多被退回的信笺,而最后真正寄到的只有一封。
他依稀能辨认出来,这些照片的背景都是在北联盟,甚至有的就是在他同样站在过的军医院许愿池边上,照片后有宋明月用端正的小楷写的主观批注:“两个傻瓜”。
关孟良幽幽地长叹了口气:“文林,你的妈妈是个勇敢的Omega。你的父母,他们知其不可而为之,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相爱。”
“你看我养的这些花,年年开,年年败,春去秋来的,却也没见它们哪年不再开了。如果注定知道自己会走向衰败的命运,那它们为什么还是要选择绽放这短暂的一春呢?”
吕文林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妈妈后颈上那条宣称演化不完全的类疤痕印记,其实是腺体摘除手术遗留下的永久证明。
如果没有那场事故的话。
吕文林过去的有段时间经常会想,为什么当年的那场事故没有把自己也一起带走。
妈妈在车辆爆炸的前几秒用尽最后的气力把他推出去,把唯一可能的活下去的机会留给了他。她第二次赋予他新生。
吕文林在宋明月紧挨着吕瑞安那张笑容灿烂的照片面前问过她很多次,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留下他一个人,而此时此刻,吕文林好像知道是为什么了。
失魂落魄地捧着那些东西回到家的当晚,吕文林做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
梦里他重回16岁的那天晚上,自己红着耳朵悄悄攥着那封“情书”往房间里钻,被妈妈给一眼识破,打趣地问他:“文文,你今天是不是收到什么好东西啦?”
“没有……就是下午放学,有个女孩子跑过来,给我递了这个。”吕文林见藏也藏不住,只好扭捏地把那封粉红色的信拿出来交给宋明月。
“好漂亮的信啊,”宋明月接过来左右翻看,又把那张叠成心形带着香味的卡片从信封里抽出来,待看清上面的内容,笑着念起来:“吕文林同学,我知道我们并不认识,也知道这很冒昧,但我还是想跟你说……”
“妈妈!”吕文林提高音量打断了宋明月念下去的节奏。
“好啦好啦,那妈妈不念了,”宋明月把信纸仔细按照原来的样子叠回去,又好奇地问,“文文,这个女孩子可不可爱啊?”
“你怎么跟关永明一样啊。别说了,我甚至都不认识人家。”
“可是人家很想认识你啊。”
“我不知道。现在谈这个还太早了,我得好好学习。”
“我们家文文可别学成小书呆子了。”宋明月开玩笑。
“妈!”吕文林的脸迅速变红,声音也提高了些。
“不早了,在大世界别的地方,16岁早就已经可以谈婚论嫁了。”宋明月说起话来兴冲冲的,“文文,那你觉得,两个人互相喜欢,会是什么的样呢?”
吕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