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喜欢看他专注做事的样子,像是世界都为他安静了。

在植物园里,我告诉他我最喜欢的花是白玫瑰,它们很快就要开了。

如果人总是会遇到另一个人,究竟是不经意的巧合,还是恰到好处的刻意呢?

哎,人都是两条眉毛一个鼻子一张嘴,好看的alpha和Omega那么多,吕瑞安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可为什么我看他越看越顺眼呢?

-

新纪元历2322年6月11日

家里后院的睡莲开起来,路过都会有浓郁的芬芳。

父亲今天跟我说,结束项目就准备和陈仲恒结婚。

他说Omega,尤其是女性,就应该尽好自己的本分,而不是在外面抛头露面,这些年让我读完书再参加一阵工作已经是他对我最大的宽恕和仁慈了。别人都笑话他有个不晓事理的女儿,要不是陈家允许,是不可能放任我到现在还在外面的。

可这世界到底是被谁定义的?为什么alpha天生是领导者,beta就得沉闷无趣,omega必须柔软服从?omega为什么非得和alpha互相结合,我们不能和beta或是omega在一起吗,信息素和标记的牵绊难道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不这么认为。

父亲有三个伴侣,母亲活着的那些时候在家里唯唯诺诺,我不想做那样的人。

难道我人生的全部意义就是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alpha,忍受他的冰冷和施舍,不确定未来会有几个人和我分享他,始终被信息素牵着鼻子走?

我想吕瑞安了。他说我怎么样都很好。

-

新纪元历2322年6月21日

入夏,进入汛期,弋江水位猛涨,听闻有不少住在江附近的民众受了灾。

可能是担心被alpha的信息素干扰,每次外派我都会和吕瑞安一组,毕竟beta没有信息素,不具有攻击性,而且他还是个公事公办的南安人。

回去时多日暴雨的天短暂晴了一阵,路过弋江边上正在发临时物资的救助站,排到队伍最后的几个人被告知储备没了要等明天。那他们今天剩下的日子又该多难熬呢?吕瑞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走过去掏空了他薄薄的口袋让他们去买些必备品,还嘱咐他们晚上没电,降雨可能还要继续,更要关好门窗,注意安全。

等他回来了我说:“你这么好心,可也帮不到每个人啊。”

吕瑞安很认真地看着我说:“能做的事情,就应该尽量去做。我不想给自己留遗憾。至少我看见他们了。”

傍晚的夕阳火红地照在他脸上,看不出来他的脸到底是红了还是没红,我觉得那点残阳像要把人炼化了,我人也跟着晕乎乎的,凑过去亲了一下吕瑞安的脸。

可是他的脸好软,瞪大眼睛看着我的样子也很好玩。

我想,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

新纪元历2322年6月22日

今天是休息日,太阳一早升得很高,空气湿度很大,我一大早跑去研究所的宿舍,把吕瑞安喊了出来。

路上我们买了雪糕边走边吃,我问他对我有什么感觉。他结巴了半天也答不上来。我说:“吕瑞安,你明明姓吕,加上长在自己脸上的,合起来有三张嘴,怎么还是不会说话。”他被我说得红了脸。

他不应该姓吕,应该姓“洪”,太容易脸红了。

然而他最后用亲吻回应了我。原来真正的亲吻是香草雪糕和巧克力雪糕融化在一起的味道。雪糕好凉,但亲吻很烫。和盛夏的天气一样。我甚至可以闻到自己散发出来的橙花信息素的香气,空气是甜的,味道混杂的夏天也像回到了三个月前相遇的那个春天。可惜他闻不到这个味道。

我在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引诱一个beta和我一起堕落。可我觉得我做的事是正确的。吕瑞安,我们是两个在笨拙地学习恋爱和接吻的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