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忽想起乞伏仁延,问起来时乞伏仁延已经去了,先帝仁慈,给乞伏仁延恢复了白身,追赠官职,听说他大儿子也很勇武便赐他进了北衙,表哥你问的就是乞伏仁延的大郎乞伏善光。”
谢奕瑕咦了声,暗暗吐槽哪里是废太子谋反,是先帝当年谋反才对吧,这乞伏仁延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这样人物,以前怎么没见过?”
虞文娥失语道:“北衙军里水多深,天下砸块瓦下去能砸倒七八个有家学渊源的,乞伏大郎上来还是前些日子,十月军中授衣,办了个诸卫比武,他拿了头筹,才叫人想起来还有这号人,不过他是熬出头了,乞伏大郎……”她半眯一双长眼,轻轻抿着嘴一笑,“背景多干净啊,当初乞伏仁延那支被打散的鲜卑军,按道理可得喊他声少主呢,随他爹流放的时候也在边军里吃过苦,不似那般不识疾苦的大少爷,是个既有家学又有真本事的,总之他也是个人物,现在不是遇着风云了?皇帝正愁没人用,当时就点了他去期门卫做校尉,使他跟着邓广林,我爹说瞧架势,只看邓广林下来,就要使他升中郎将统帅期门军呢。”
谢奕瑕心说这也太一步登天了吧,可再想,武官里谢怀咎是实在没人用啊,这乞伏善光的确背景干净到了光棍的地步,家世还有这般渊源,是个将门后人,又真材实料,谢怀咎还不是逮着了要把人往心腹培养。
就说两人猫在湖边八卦得兴起,虞游柯“咚咚咚”地跑过来,“嘿”了声,从后头一巴掌就拍在谢奕瑕肩头。
谢奕瑕本来站得脚酸,正换脚,哪知道给虞游柯跑来一拍,脚下登时就踩滑了,他面前就是昆明池,池面上只结了层薄冰,谢奕瑕整个人不受控地往池子里摔了过去。
虞文娥顿时脸一白,伸出膀子连捞是捞,拽住了一片衣服,却不想她连锏力气本就大,现在一紧张,谢奕瑕又往前摔,就听得“刺啦”一声,布就撕了开来。
冬日里水冷得砭骨,谢奕瑕摔进去的时候整个脑子一片空白,冻得整个人都木了,手脚全不听使唤,得亏虞文娥拉他一下,消了几分力道,没生生往下砸,只落了半截身子进去,上半身勉强伏在冰面上。
虞文娥早就跳起来去喊人了,她心下气个仰倒,太子就临淮郡王这一个儿子,要是没了就绝户了,还谋个什么位?谋来了让谁坐?她弟弟都多大了还净闯祸,这要不是亲弟弟,她能把人抽死!虞文娥一心几用,一边急救人,一边愁往后给弟弟上纲上线,还一边忧这事出了后怎么不损太子同虞家的交情。
巡逻的禁军守卫听见了喊声,即就敢来,等谢奕瑕被小心翼翼、七手八脚地拽上来的时候,脸色都白得比他爹还像死人了。
谢奕瑕如今脑子里就一件事,可千万千万别生病,但这也不是光祈祷就管用的,他哆嗦着抹了把脸,忽得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
他勉强认出了延英,蜷着手指把人拽住,齿关打着颤耳语说:“说,说是我自己,摔下去的,和虞……”他也知道虞游柯不顶事,顿了一下继续,“和虞二娘子对好口风。”
现在他们同虞家那是战略合作伙伴,私下怎么掰扯都行,说出去了让有心人利用架去火架子上,那关系就伤大了,这样他卖个好,实际上虞家该如何赔罪私底下依旧要如何赔,他却没什么损失,虞家反还要领他这个情,正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以后风平浪静了再一宣传,他就是宽仁德善的典型啊。
先不提虞文娥听了后如何百味陈杂,觉得自己弟弟人比人得扔,谢奕瑕是自感解决了一桩大事,接下来他就全心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去面对一件天底下最大的事。
怎么和谢怀璧解释自己竖着出去,横着回来……